儘管戴裕彬不止一次和自己家人令五申地強調,不准隨便開門放人進來,更不得接受任何人的饋贈,可總有人能用各種方法貫穿他戴某人佈下的銅牆鐵壁。
    畢竟,他是土生土長的德江人,親六故都在德江,會走關係的稍稍用個迂迴手段,走親戚線,他戴某人還真能禁閉了大門?
    若真如此,只怕用不了多久,整個德江又會傳出他戴裕彬攀上了高枝就不認窮親戚的謠言。
    人紅是非多,戴裕彬真是痛並快樂着。
    當然,即便是整日被那恭維聲環繞,戴裕彬也不曾迷失自我。
    他很清楚,他如今的一切,憑誰而來,不是他戴某人資質高絕,更不是他戴秘書能力無雙,唯一和他戴某人有關的大概也只有他那還算不錯的運氣。
    若非這驚天好運,他戴某人怎的隨隨便便靠上了一位,就是這背景通天,能力驚人的薛市長呢?
    自打跟了薛市長,一年多的時間,他戴某人跨了兩級,如今已然是正科級秘書一處處長。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他戴裕彬走完了尋常幹部大半輩的,他對薛向的感激之情無以復加,且他也深知自家長乃是將自己做未來棟樑,細加培養的。
    而以自家長的能力和如今的勢頭,未來的前途必定無可限量,而他戴裕彬,有過作為薛市長大秘的經歷,註定是他人生仕途上最顯耀的一筆,他如何能不珍惜機會。
    戴裕彬深知自家長最討厭輕佻浮躁之輩。
    是以,儘管他戴某人如今是得志,行情大好,可他絲毫不敢鬆懈對自己的要求。平素待人接物,依舊溫有禮,便是對最普通的辦事員。他戴大秘也從不曾拿半點架,長此以往。他戴裕彬在市府大院的名聲好得驚人。
    當然,誇讚他戴某人之餘,少不得也會加上幾句薛市長調教有方。
    每每聽到此等評語,戴裕彬就覺得是給自家長臉上添了光彩。
    一熱情的招呼聲中,戴裕彬提着食盒,跨上了市委機關大食堂的大理石台階。
    入得堂來,和他打招呼的人就更多了,戴裕彬問好不及。乾脆團團一拱手,便算回了個全禮。
    瞧見戴裕彬進門,號窗口排起的長龍竟主動後撤,將最頭前的位置留了出來。
    戴裕彬瞧個正着,臉上露笑,心中卻是苦澀不已,趕忙道:「同志們別讓別讓,畢竟先來後到,有個規矩,我要是再插了隊。回去少不得又得挨長的批評。」
    原來,號窗口售賣的正是薛向吃不厭的肉包,戴裕彬經年累月提着食盒在此替薛向打早餐。時間一長,大家也都知道了薛市長的飲食規律。
    是以,每每瞧見戴裕彬來,正排着隊的隊伍必定要將最前位置讓將出來,戴裕彬不是沒推辭過,可經不住眾人的熱情,便也笑納了,常以以往,幾成定律。
    是以。不管他戴某人何時到來,總能第一時間打着早餐。
    「快來。快來,戴處長。我這正候着您呢,時間剛剛好,籠水晶包恰好出鍋,快來接着,好讓長吃熱的。」廚房裏的胖大廚將圓乎乎的腦袋從打餐窗口伸了出來,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