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再有這兩個億的巨資砸下,眼見一座新城拔地而起,似乎所有的事情皆匯聚一處,排山倒海一般向他砸來。
    今天的日程原本就排的很滿,哪裏知道出現了如今的兩個意外。
    一上午的時間淨被這女市長的撒潑打滾,和討債鬼們的扯皮搗蛋,給耗費了個乾淨,連帶着上午的視察計劃也被迫給取消了。
    他抓緊時間批了兩份件,不知不覺,陽光透過五菱花窗,化出七彩斑駁,照在了他的圈筆竹筒上,不需看表,薛老便知道時間剛過了十二點。
    他趕忙抓起電話給家中去了一個,沒人接聽,又把電話打到了市一中,沒多會兒,蘇美人便在那邊接着了電話。
    薛老去電是要致歉,以往每個中午,基本都是在家用餐,他若實在回不去,便早早去一個電話,讓蘇美人和小傢伙自行先吃。
    而這會兒,時間明顯超過了午飯的鐘點,他這個電話去得有些晚了。
    越來越見溫婉的蘇美人,不但沒有生氣,反倒囑咐他要多多照顧身體,最後還約定,今後的午餐,她都和小傢伙在一中解決,末了,還誇讚了一中的伙食實在不錯,變相要薛老放心。
    薛老聽得一陣溫暖,他焉能不知這是自家媳婦兒,變着法兒在給自己減負。
    掛了電話,戴裕彬又提着那方大紅食盒,從陽光中走了進來。
    「四喜丸,小炒肉,紫菜蛋湯,地鮮,新趁的紅米飯。都是時令菜,新鮮,我去時。李胖才開鍋,正香着呢。您趁熱趕緊,別辜負了李胖的好意,另外,二號辦公室的小床我也鋪好了,您吃完飯,趕緊着過去眯一會兒。」
    看着自家長整日如陀螺一般飛速地運轉着,戴裕彬真是心疼了,可能者多勞。自家長一身關係德江四萬人民,且如今正值德江事業昌盛,諸事皆繁。
    而整個德江又根本找不出第二個可以取代自家長主持工作的,最終,這山一般的擔也只能落到眼前這個並不健壯的男人肩上。
    戴裕彬不能分擔什麼,他能做的只是儘量照顧好自家長的生活,儘可能地幫助他調整精神狀態,保持充沛的體力。
    薛老擱下鋼筆,笑着道:「小戴,你一套一套的。咱們食堂的菜譜你大概都快記全了吧,到時候我看你不為官從政,回家自己開個酒店。保管也大有前途。」說着,合了件,站起身來,伸了懶腰,搖晃搖晃有些發僵的脖。
    「長,您這是趕人吶,我跟您可還沒跟夠,開酒店有什麼意思?就算賺回一座金山銀山,也不如我跟着您披荊斬棘。為民請命來得舒坦,不是我拍您馬屁。跟着您這一年多,比我前半輩加起來都活得有滋味。只要你不真趕我走,我跟着您後面,服務一輩也絕無怨言。」
    薛老接過食盒,笑着道,「你呀,你呀,跟誰的毛病,還說不拍我馬屁,馬屁都被你拍完啦。」
    說着,擰開食盒,揀出裏面的飯菜,立時,噴香的清氣,便騰滿了小半張桌。
    「好香,好香,看來還是咱們領導的味高,跑過不少地方,就數這市委大院的食堂辦得地道,就沖這味兒,比外邊的館強出不止一條街去!」
    蜀香王現任當家人賈生,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遠遠便打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