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大勢力展開碰撞,沒有巨大的政治利益為鋪墊,誰也不願貿然捲入殺斗場。
    若非是邱躍進佔着明面上的道理,邱家這老牌政治家族不願示弱於薛系這新興團體,邱家老爺才不會默許邱家勢力捲入上次的爭鬥。
    但那次只是小規模的摩擦,勝故欣然,敗亦無傷大雅。
    且在邱躍進離京之際,邱老爺和邱鵬舉更是雙雙在邱宅的消夏亭中作了臨別贈言,再囑咐邱躍進重返德江後,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做實事,弄成績之上,更是着重叮囑邱躍進萬不得心胸狹窄,猶記前嫌,再和薛家老起了齟齬。
    當時邱躍進為了重返雲錦,嘴面上的話語真如抹了蜜糖,邱老爺說什麼他便應什麼,乖覺可人,背地裏,卻是將這些話語,盡數作了耳畔風聲。
    而如今,黃思再挑起了對薛向的政治襲殺,邱躍進雖未在當時的市長辦公會議上講話,展現自己的立場,可就憑黃思舉薦他邱某人出任籌備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的職位,邱家老爺和邱鵬舉自會猜測他邱躍進又捲入了今次的風波。
    也正因為做了這番有罪推定,邱家老爺和邱鵬舉才對邱躍進怒不可遏,失望不已。
    而也幸虧僅僅只是推定,邱鵬舉心中存了萬一的念想,又思及亡兄,不願斷了邱躍進的政績,才向邱老爺苦苦勸告,才有了邱躍進此刻還得留任德江。
    畢竟,如今的雲錦,簡直就是一座金礦,不管邱躍進對這座金礦的發掘起到過何等的作用。
    然,邱躍進始終是這座金礦現任的名義上的掌管人,有了這個名義,無疑,只要邱躍進安靜的呆上一年半載,必將給他的仕途功勞簿上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也因為正考慮到這一點,邱鵬舉才對邱躍進留任雲錦,保留着最後的一絲容忍。
    但容忍歸容忍,有了先前不好的預兆,邱鵬舉對邱躍進的韁繩勒得自然愈發緊了,不僅嚴令邱躍進再不得無故逗留寶豐,入住那個迎仙閣,並且每日都會給邱躍進辦公室去電查崗。
    兩日鬧將下來,邱躍進已然十分不耐煩,今次,他真想不接了這電話,然最後,還是畏懼之心佔了上風。他才將電話接了起來。
    哪裏知曉他一番埋怨出口,邱鵬舉竟又是一陣高壓電打將下來,甚至語氣前所未有的激烈。搬出了邱老爺來威懾他邱躍進。
    的確,邱躍進不如何畏懼邱鵬舉這個二叔。可對邱老爺,他簡直宛若老鼠遇貓,畏懼得不行。
    這會兒,邱鵬舉揣着滿腔怒火,掛了電話,邱躍進亦是越想越惶恐,趕忙要抓起電話給邱鵬舉撥了過去。
    在電話中,又是一番正心誠意的道歉。待得那邊的邱鵬舉的斥責之聲轉為安撫,邱躍進緊繃的一顆心才又再放鬆下來。
    掛了電話,邱躍進滿臉的嬉笑瞬間化作陰冷,忽的,伸手抽出一本厚重的件夾,隨手一翻,那件夾便中分開來,露出的不是字,而是一張黏在紙上的相片,相片上的蘇美人長髮披肩。笑容可人,潔白的貝齒仿佛在照片裏都生着光輝。
    邱躍進怔怔盯着照片許久,眼中的柔情萬里。忽的化作一片冰寒,喃喃自語道:「風雪,你別急,要不了多久,就沒有人能阻止我們在一塊兒了。」
    邱躍進正深情囈語的當口,砰砰兩聲,他辦公室的大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