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市長雖然不凡,但張徹不認為他有這本事、
    當時,他心中憋了一口氣,便依戴裕彬之言並未展開那張信紙,只等着在會議上狠狠給邱躍進一個耳光後,再讓那位薛市長重新認識他張徹同志。
    可哪裏知道,會議一開始,局勢便走向了徹底的崩壞。
    那位平素不顯山不露水,老老實實,已經混得毫無存在感的邱書記,竟是如此的暗藏己心,驟顯手段,將整個班會議揉捏得頭頭是道,兩次致命的攻擊,更是被其輕鬆化解。
    眼見着邱躍進便要得勝而去,無奈之下,張徹這才迫不得已地打開了薛向所交付的那張信紙。
    也正因為心中是不甘,所以打開信紙時,這位張主任的面上才會露出那般苦澀的笑容。
    而打開了信紙,上面沒寫多少字,就八個字「拖無可拖,其怪自敗」。
    有了這八個字做引,張徹瞬間就想到了破局之法。
    這便等於薛老親自出手了,他邱書記也只能嗚呼哀哉了!
    「多智近妖,其如是乎?」
    沒由來,張徹心中生起了一股心服口服,不可與敵的臣服之感。
    ……………………
    寒風悄然,吹得不怎麼閉合的窗戶,拍得窗台啪啪作響。
    邱躍進的伏身桌前,頂着橘色的燈光,飛速地翻閱着一本本件,一雙眼睛佈滿了血絲,乾瘦的臉蛋,慘白得嚇人。
    下午方收拾好的髮蠟分頭,此刻卻似炸了營的雞窩,亂糟糟一團。
    時不時地寫寫算算,一張破舊的算盤。被他撥弄地算珠亂動,唰唰如雨。
    又翻完一本件,邱躍進將之朝左邊的已經落起半尺來高的堆上碼了過去。
    五個小時的煎熬。邱躍進忍受了非凡的折磨。
    原來,邱躍進自說自話逃離會場後。他便一頭扎進了檔案室,翻閱着歷年的土地檔案,在裏面待了個把鐘頭,借出一堆件,他又折身進了政研室,又弄出一堆件,這才返回辦公室,緊閉了大門。細細研究起來。
    你道邱躍進這是作甚?無他,正是想快些弄明白失地農民的失地實際情況,以及政策規定的對失地農民的補償標準。
    是的,邱躍進已然打算徹底解決這個大麻煩了。
    按說,要解決麻煩,他邱書記也沒必要連找件檔案之類的事兒,也得親自動手。
    可誰又了解他邱某人的苦衷,他在雲錦殊無心腹,根本就沒有一個信得過的人,眼下便是找個件。檔案,他亦不敢託付他手,深恐被人趁機算計。弄了假件,前來賺他。
    畢竟,此事事關重大,邱躍進不願有半點差池。
    不願託付他手,自然只有他邱大書記親力親為。
    整頓件,記錄要點,理清歷史,邱躍進從沒像今天這般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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