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研討大會?這是要鬧哪樣,這都什麼時間了,再有個把星期就結業了,這會兒,弄這理論討論大會,怎麼想怎麼驢唇不對馬嘴。
    彭春自語道。
    崔原則從薛向床上拖回自己的被,忽的,大喝一聲,驚道,「莫不是又要來一次真理大討論,最近,南邊幾個城市鬧得動靜可不小,央校又是思想高地,搞不好,真是這麼回事兒!」
    此話一出,忽然沒人接茬兒了,這的確是個沉重的話題。
    沒人言語了,薛向正好圖個清淨,翻着武俠小說,卻是再也帶入不了那御劍千萬里的仙俠世界,腦里盤算的也是這理論研討大會,到底是要研究什麼理論。
    若說有人要放大炸彈,薛向頭一個不信,先,他很清楚上面的動態,若有人借央校搞大動作,不可能到現在還風平浪靜。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他不相信丁世群有這個魄力。
    可若說丁世群有什麼理論癥結,不得開豁,央校有的是理論界的大拿,用不着費這絕大精神,去佈置這番陣仗。
    對於想不透的事兒,薛向自有套老辦法,一,提高警惕,二,以最大的惡意揣局勢的走向。
    強行將這無謂煩惱驅出腦外,薛老又重新捧起了《蜀山劍俠傳》,看着看着,便失了興趣。
    還珠樓主的確大才,章寫得古風盎然,仙氣縱橫,奈何故事散,爽點不足,薛老看得昏昏沉沉,竟這麼睡了過去。
    聽見薛向鼾聲輕起。彭春擱下論,眼神古怪地朝薛向床鋪處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些什麼。正愣神間,窗外。飛飛揚揚,掛起一陣純白的柳絮,凝視數秒,回過味兒來,這哪裏是柳絮,分明是下雪了麼。
    今年,這古都的冬天竟來得格外早。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老彭,有些人天生就與眾不同,非我輩凡夫可比,能有幸跟這種天生奇才,有這一段同窗之緣,也是咱倆的福分,想旁的,可就多了。」
    崔原則忽然開口說話了,原來,彭春這處的動靜兒。盡數落他眼中。
    他知曉彭春方才盯着薛向的位置,起了神往之心,作為旁觀者。他和彭春是同類,自也能理解彭春所想。
    薛向這人,行事處處與眾不同,而又處處佔盡勝機,瀟灑肆意,令人羨慕。
    正如此刻,他和彭春皆為着論規正,而絞盡腦汁,人家薛向去能安居高臥。大看閒書,看得累了。倒頭就睡,這般閒適寫意。卻是也不來的。
    彭春道,「我可沒想着這貨,免得畫虎不成反類犬,貽笑大方,我在想,這傢伙的論我看過,平平常常,論錯字誤字,不細加查究,必也存在,他卻毫不擔心,咱們的論可是比這傢伙用了心思的,錯漏之處,互驗多遍,若是咱們的過不了,這傢伙就更別提,他都不擔心,咱們何必杞人憂天,照我看,這論不窮究也罷。」
    崔原則道,「你倒是想通了,你以為我沒事兒翻論,是怕不過了,純是閒着沒事兒。」
    彭春險些沒被崔原則噎死,譏諷道,「是是是,您一點也不怕過不了關,就是清閒了,沒事兒干,才翻這論看,什麼睡覺,,聽音樂之類的消遣,都不如您翻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