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重金屬又沖身後四個不良少年吼道,「還傻戳着搞『毛』,打電話叫人啊!」
重金屬真是高興壞了,他真想感謝那不長眼惹了小姨的人。-..-
若非那不長眼的,他怎麼可能有為着高冷小姨效力的機會,一堆人求也求不來的機會,偏偏讓自己給等着了,如何能不興奮。
往後說出去,誰還敢小看自己,什麼邊紅旗,劉四軍,以後還想在自己面前牛『逼』?姥姥!!!
「叫什麼人吶,就你們幾個好搞不定?」小傢伙扯了扯總是下墜的『褲』腰,一臉嫌棄地道。
「哪兒哪兒,不是想着人多勢眾,才能顯出咱們小姨的能耐麼?好,既然小姨您發話了,那咱們就來個單刀赴會。小姨你就說吧,到底是哪個不開眼的畜生惹着你了!我立時就過去平了丫的!」
「別光說不練,那孫子有兩小子,光玩楞的不行,得『弄』些斜的。敢噁心我,這回,我非噁心死丫『挺』的不可。」
說着說着,小丫頭機靈古怪的眼珠子漸漸亮了起來,連連招手,「你們都過來過來,圍攏點。」
重金屬慌忙招呼眾人圍過來,聆聽訓示。
待得小傢伙說完,人群中險些炸了窩。
「這也忒損了吧!」
「秋哥,這怕不行吧,那東西忒噁心,咋『弄』出來啊!」
「小姨,實在不行,咱換個主意唄,要不您別管了,明兒,我保證讓那孫子跪您面前!」
七嘴八舌,儘是反對聲。
好容易想出這麼個缺德主意,小傢伙正得意呢。如何經得起冷水,大怒道,「吵吵什麼。就這麼幹,泥鰍。都說你丫慣會練嘴,我還一直不信,今兒我算是有些信了,怎麼着,就這點事兒,你都辦不了?行!辦不了,別辦,趕緊滾。我另找人!」
重金屬傻眼了,手舞足蹈地道,「找什麼人啊,我不是現成的麼,得得得,就按您說的辦了!」
「啊!!!」
一堆跟班齊齊長大了嘴巴。
「啊個屁啊啊!趕緊着吧!」
………………
陽光普照,距離五中最近的新街人民醫院五樓單間病房內,纏了滿臉沙袋的老槍終於咳嗽一聲,醒轉過來。
病房裏的護士、親屬,來探視的朋友。全忙『亂』了起來。
七手八腳鬧騰了一番後,一干人等,全被一位中年貴『婦』攆了出去。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在校長辦公室大鬧的『婦』『女』,老槍之母,永安重工副廠長的夫人。
這老槍的身份,果非尋常,並不是普通貧民子弟。
永安重工是京城市重量級大型國企,乃是正廳級架構,其父可是堂堂副廳級幹部。
老槍自小便不衙,飛鷹走狗。打架偷搶,那是拿手好戲。爾後,其父忍無可忍。廢了天大力氣,才將之推進了兵營。
幾年兵當下來,老槍身上的匪氣沒磨掉多少,打架的本領卻是蹭蹭直漲,甚至這傢伙最後退伍,也是因為在兵營鬥毆,重傷了教導員,被趕了回來。
履歷上添了如此不光彩的一筆,老槍的父親雖然有些本事,卻也刷不掉。
在這個年月,找單位都是要看履歷的,老槍這種履歷一擺出來,基本上,是個單位就進不去。
進不了單位,老槍只好接着『混』社會,其實以他的脾『性』,即便進了單位,遲早也得出來『混』社會。
他是趕着了好時候,嚴打那會兒,他在兵營,嚴打方過,他溜出來了。
這段時間,招貓逗狗,欺男霸『女』,做出不小的聲勢,儼然是好幾條街的抗把子。
正威風得不可一世,哪曾想最後在一條小『陰』溝里翻了船。
其實,老槍早就醒過來了,察覺到滿屋子的人,自覺沒臉睜開眼,閉了眼睛靜靜回想,越想心中越是憤怒,後悔。
憤怒的是,被一個『毛』孩子毀了這一世英名,以後怎麼還有臉去號令群雄,只怕走到大街上,都會被曾經的小弟指點,嗤笑。
比憤怒更強烈的情緒卻是後悔,他後悔極了,怎麼偏偏那丫頭掏出槍來,自己就驚詫的掉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