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人都是有感情的,相交這些時日,雖然明知馬天宇在自己身邊另有圖謀,但這些日子下來,對馬天宇給自己生活,工作上帶來的便利,薛向還是很感動的。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猜到馬天宇和張無忌攙和在一起,怕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到底很簡單,通過這些時日的接觸,薛向很清楚馬天宇的能力和城府。就個人素質而言,便是他前兩個秘書楚朝暉,戴裕彬都沒辦法比擬的。
這樣一個人傑,怎麼就和張無忌這種蠢貨攪在了一處?
為名為利?可如今馬天宇連個副科都沒撈上,怎麼說得過去!
想通此點,後邊的猜測就簡單了。
不為名利所惑,便為利害所制!
想透這些,薛向對馬天宇連最後的怨恨都沒了,當下,說道,「諸位領導,我還是那句話,張無忌同志如何調配,全聽領導們安排,但馬天宇同志,我極得用,這個同志,我很清楚,一向機靈踏實,肯定也是一時失足,走了歪路,我認為能夠拯救過來,請領導們給我這個機會!」
薛向相信諸位領導一定會答應,道理很簡單,改委既要全乎面子,就不能做得太過。
試想,這邊剛傳出改委出了家賊,便點明了家賊是誰,兩個月後,兩名家賊紛紛離開了改委,你改委就算是掩耳盜鈴,也要做得像一些。
如今。薛向留用馬天宇,便算是替改委全乎面子,做了最大的貢獻。對所謂「謠言」的最有力回擊。
以後誰在說改委純屬做戲,真出了家賊,旁人也不會信,真是馬天宇勾結誰偷了薛司長,薛司長還會繼續留用馬天宇?瞎扯吧!
果不其然,薛向此要求二度出口,與會諸公對薛老三的好感。就似要開花的芝麻杆子,蹭蹭直飆。
先前。薛向言說不再追究,不少人都以為這位是故作姿態,腹黑一點的也會向,薛向不過是送順水人情。明知道改委班子會處置張無忌,說這個只是為賺好感。
而此刻,薛向誠懇要求留下馬天宇,再沒人會認為他是故作姿態。
這分明就是位心胸寬闊,有宰相肚量,又識大體,顧大局,肯替組織背黑鍋,受委屈的黨的好幹部嘛!
………………
怒氣沖沖返回辦公室。啪的一聲關上門,謝輝煌心頭的邪火蹭蹭直往上沖。
嘭!厚厚一疊文件,被謝司長重重摔在了地上。
生氣。太生氣了,好好開個會,好容易有機會和諸位大佬,同桌論道,他準備了一肚子乾貨。
博廣主任臨時叫停會議,他一肚子乾貨沒處倒。那也就罷了,畢竟博廣主任是大領導。高高在上,怨恨不着。
可這薛向橫插一槓子,眼見着會議又要重新走上,他謝某人的機會又來了。
結果,姓薛的莫名其妙來了個「屏退左右」,可他謝某人又不是所謂的左右,可偏偏在博廣主任處,他也只能被當作左右,就這般屏退了出來。
一肚子乾貨沒倒出來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丟臉,實實在在的丟臉啊。
他是薛向上級,卻讓薛向這個下級屏退了,官當到這個程度,是真讓人心灰意冷!
謝輝煌正氣得三尺神暴跳,大門被以異常暴虐的方式被撞開了,曹陽一臉的緊急集合,疾步躥到了近前,涎臉道,「首長,首長,會開得怎麼樣了,薛向是不窩脖了,剛聽說您開會回來,我就放下工作,第一時間趕過來了,您快給說說,嘿嘿,我真想看到薛向倒霉催的樣兒,快……」
曹陽盡顧着吧嗒吧嗒地得瑟,根本沒關注謝輝煌的臉色,正說在得意關口,謝輝煌抄起桌上的茶水,對準曹陽正因嘰里呱啦而不斷抖動的臉上潑去。
曹陽哪有躲閃的準備,立時被潑了個正着,冰冷的茶葉水順着脖頸溜進衣服里,冰涼了胸膛,曹大處長才猛地驚醒。
抬眼朝謝輝煌瞧去,見到的正是一張烏雲密佈,隨時都要電閃雷鳴,降下瓢潑大雨的雷公臉。
曹陽到底機警,雖猜不透謝輝煌到底為何生氣,卻知道一準兒是跟那位薛司長有關。
隨後,他所有的話都往薛向身上扯,都是料定薛向必將如何如何倒霉的話。
千句萬句,謝輝煌沒聽進去,有一句,卻是聽真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我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