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張杰這一打聽,便氣炸了肺。店方說好了因為材料儲備原因,做不出魚翅撈飯,現在倒好,隔壁倒是先上了,這不是擺明了青白眼看人。
    也不想自家老闆什麼身份,便是青白眼看人,自家老闆也從來得的都是青眼,誰敢白眼視之,今次卻是出了鬼了。
    張杰大怒,也不忙着去找店家算賬,畢竟,店家跑不了,當務之急,是將美食奪回來,自家老闆沒吃到嘴,誰敢先嘗。
    他在地反橫行慣了,誰都得讓他分,即便是這赫赫有名的京城飯店,張某人也不怎麼看在眼裏,疾步奔來,奮起一腳便將薛向人所在的包廂踹開。
    後邊的事,便一如先前演化。而又因為張杰就去不回,中年人等得焦躁,便自出門找尋,經人指引,才一找到此處。
    此刻,待聽張杰言明究竟,他心中正是怒火直冒,冷聲道,「馮省長,君不奪人所好,你這樣做,是不是不地道了。」
    他雄強慣了,在浙東便是一聲之尊也得讓他分,更何況,此刻正走青雲之巔的上風口,得意不群,正是肆意飛揚之際,自然更不會讓人。
    「英年同志,你好啊,左右不過是一碗飯,你要,我送給你。」馮京微笑說道。
    馮京並未見過陳英年,既然知道了此君有可能要到遼東履職,又怎會不多加關心,特意找出了此君照片觀摩許久,此刻,再見雖不能一眼辨出,但被其叫破自己身份,稍稍聯想。自然而然認出這中年人來。
    不錯,此君正是此次歌洋同志和宋部長聯手運作,要去摘遼東這顆快要成熟大桃的陳英年同志。
    真是冤家窄。兩人在此處碰上了,還未一碗魚翅撈飯。起了齟齬。
    馮京格局自不可能這麼窄小,認出陳英年之初,他還想講官場禮數,哪裏知道陳英年竟是這般跋扈、小器,毫無高官氣。
    試想,換做任何官員,在得知了對面坐着的是將來的搭檔,即便心中存了到任後爭雄之心。只是面上得全乎得過。
    眼前這人可好,為了一碗魚翅撈飯,便要雷霆大作,簡直有些顛覆馮京的認知。
    薛向卻是穩坐如山,心中毫不驚訝,因為他熟悉眼前這位陳同志的一切了,換句話說,可能比這位陳同志自己都熟悉,他能說出這位陳同志在十年間每次會上的表現,想必這位陳同志自己都想不起來。
    正因為熟悉。薛向對這位陳同志做出現在的這種反應,並不覺有任何吃驚,因為在他看來。這位陳同志充其量也就只有幹個縣委書記的格局,對他要求高官氣,實在是有些難為人。
    果然,見馮京如此輕易就吐口相讓,陳英年有些犯楞,他有些想不明白,馮京緣何如此綿軟,念頭一轉,便歸結到自己的人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