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王勇這號衙內,從來是,只服比他厲害的衙內,不鳥官員。..就算你的官做到讓他老都需要仰望的程,他也不過是敬而遠之罷了,絕對不會覺得你有多了不起。因此,王勇炸毛之後,敢如此喝叱王遠山,也就說得通了。
王遠山聽了王勇的二愣話,差點沒把鼻給氣歪了,眼珠瞬間轉紅,嘴巴喘得風箱也似,腦里一團亂麻,完全沒了頭緒。不說王遠山,全場都被王勇這反戈一擊,給擊得眼冒金星。趙國棟並着秘書、司機,後跟來的洪天發一眾,甚至龍國濤身後的兩名軍人都看着薛向和王勇,全傻了眼。眾人完全無法理解,為何先前還氣焰滔天的王勇,見了薛向,怎麼老實地活像幼兒園的乖孩。
「小勇,怎麼說話呢,快給王主任道歉。」薛向可不願意平白無故地結下個大敵,自己還得在江漢省的地頭上混呢,莫名其妙就得罪一省高官,那是蠢事兒。
王勇聞言,心中大罵「老這可都是為了你啊」,嘴上卻還是麻溜兒地開了腔:「呵呵,王叔,莫怪,莫怪,剛才小侄一口痰氣迷了心。您若是不解氣,打我倆耳刮,解解氣。」說罷,王勇還真把一張嫩白的小臉兒湊了過去。
王遠山久歷宦海,這點城府還是有的,何況正有求於人,嘻哈幾句,便將此事遮應過去,心中對薛向的來歷卻是大起驚疑:使喚王勇這等惡少,如呼雞喚哥一般,到底是何方神聖?
說實話,薛向還真不是來耍衙內威風的,趙國棟和王遠山在此,也輪不着他耍威風。眼下。他已入宦海,再不能像從前那般毫無顧忌,不注意影響和風評。因此。他才要替王遠山挽回麵皮,免得這事兒傳了出去。就走了味兒,讓人說他薛某人不知禮數,衙內作風。
「汪汪,汪汪….」眾人正無話之際,龍國濤身邊的狼狗忽然狂吠了起來,許是覺察到主人憤怒的根源,竟直衝着薛向狂叫。
薛向不理狼狗,卻笑吟吟地盯着這畜牲的主人。龍國濤自薛向現身後。就一直沒說過話。要說他對薛向的恨意,絕對是橫絕江海。可自那日在長征,又挨了薛向一頓胖揍後,他潛意識裏竟是絕少想着報仇,而是有意無意地避着薛向。龍國濤萬萬沒想到會在此地撞上薛向,心中惴惴之餘,只想着快點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小濤啊,我小時候被狗咬過,長大了還是怕狗。你看,是你自己把它弄走。還是我親自把它弄走。」薛向臉上笑容不減,沖龍國濤說罷,又沖龍國濤身後的兩名戰士喊道:「兩位兄弟。辛苦點,麻煩把這畜牲給拖出去。我替小濤做個主,中午就用它給你們加個葷菜。」
龍國濤握着狗繩的手指捏得泛白,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他身邊的王勇卻是急了,生怕龍國濤惹怒了薛向,害得他又遭了池魚之殃,一把奪過龍國濤手中的繩,塞進一個戰士手中,招呼二人趕緊把狼狗牽出去。末了。還加句:「千萬別讓它再叫喚,再讓這邊聽到聲音。就吊死這畜牲。」
王勇呵斥完,又腆臉沖薛向笑道:「呵呵。哥,呵呵,沒想到在這地兒遇上您,真叫那個什麼千里姻緣一線牽…..」
「噗嗤」
「噗嗤」
「…..」
無數聲噗嗤聲將王勇的話淹沒,就連一直畏縮不前、站在外圍的服務人員也抿嘴笑了起來,將方才肅殺的氣氛沖淡不少。這會兒,王勇回過味而來,啪的一聲脆響,給了自己一耳光,笑道:「呵呵,哥莫怪,小時候盡跟着小將們瞎鬧騰,沒念過幾年書,莫怪莫怪。」
眾人聽了這響亮的耳光,立時止住了笑聲,心中暗暗打鼓,皆朝薛向看去。實是不知這個一直笑眯眯的年輕人怎麼那麼可怕,先前那麼囂張的人這會兒不過說錯了個成語,居然一巴掌給自己臉上扇出到紅印來。
薛向倒是沒心思繼續跟王勇和龍國濤為難。他還得趕夜回靠山屯,可沒功夫在這兒瞎耗,揮手阻住王勇喋喋不休的馬屁,朝王遠山伸出手道:「王主任,您好,先前失禮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薛向,是荊口地區承天縣胡家街區快活鋪人民公社的副主任,兼任靠山屯生產大隊的大隊長,初次見面,方才真是冒犯了。」
王遠山聞得薛向致歉,滿臉煙火立時化作風光月霽,一把握住了薛向的大手,還未來得及說話,久未開言的龍國濤竟搶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