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
薛向彎腰拾起那本證件,輕輕打開,念道:「政務院外事辦僑務處主任李景房!」
清清朗朗一句話出口,滿場眾人全變了臉色,這昏死之人哪裏是那胖京巴口中的惡商劣賈,分明是欽差大臣啊!且外交無小事,分管外交的幹部至此,絕對有大動作!
刷的一下,飛揚跋扈的蔡衙內,一張白臉,瞬間轉黑。
儘管蔡衙內自知自己身後那位,壁立西南,讓他蔡某人有了縱橫蜀中,跋扈飛揚的資本,可今次折辱了「欽差大臣」,便是他蔡某人再受那位袒護,也註定罪責難逃。
誰也鬧不明白這港商到欽差大臣的戲法是怎麼變的,柳公權,李星雨面面相覷,孔凡高、周道虔臉若死灰。
滿場陷入死寂,忽地,一邊傻愣的李老闆眼眸左轉,掃見那道秀麗如仙的影,飄然遠去,急急扯着嗓喊道:「柳總裁,您千萬別走啊……」
霎那間,仿佛禁錮掉的場面,陡然恢復了鮮活,柳公權,李星雨幾乎齊齊打了個激靈,這才想起今番到此處所為何事,急忙前行,要去攔阻那位綽約如仙的秀麗身影。
誰成想,二人領着大部隊還沒近前,突然,四個黑衣大漢並排而立,阻住了眾人的去。
堂堂柳書記,李省長,乃是蜀中數得着的人物,且此刻隨扈如雲,只須一聲令下,別說四名黑衣大漢,便是四十名也阻不住二人的去。
可二人追來是為留客,如何敢用強,且弄昏中央外事幹部的亂,還沒掃平。若再惹惱了那聲威赫赫的著名愛國華僑,這日只怕真就沒法兒過了。
四名大漢阻擋片刻,柳總裁越行越遠。未幾,折身上車。一陣輕煙冒起,轉瞬就去得遠了。
柳總裁方去,柳公權猛地轉過身,狠狠一揮手,「周書記,孔專員,今天的事兒,我不管了。你們自己去省委跟蔡書記匯報吧!」
一聲喝罷,柳書記袖一摔,大步而去。
左青摻和進來了,孔凡高的掛落是吃定了,反倒安定,站在原地皺眉;周道虔卻是歡喜而來,巨受打擊,這時對着一地雞毛鴨血,已經受不了了,再受柳公權一頓呵斥。心中窩火已,思及李主任那商賈變欽差的莫名轉換,立時懷疑是薛向弄鬼。故意隱瞞李主任的身份,一腔憋滿的火氣,尋到了宣洩口,急奔薛向而去。
不曾想,周道虔方兩步跨到薛老近前,薛老掉頭就走,奔到陳道寬的警用摩托車邊,伸腿就跨坐上去,油門打響。刺溜一下,車打個旋轉。掉頭就朝柳總裁座駕消失的方向追去,遠遠聽他喊一聲。「周書記放心,我一定把貴賓追回來!」倒好似周道虔此來是為了交代他要做此事一般。
聲音未落,偏輪便衝下了前方的黃土坡。
沒訓着薛老不說,反讓這傢伙藉機遁逃,周道虔內傷滿滿,血紅的雙眸好似狼眼,偏轉過來,盯着蔡京,忽地,狠狠一巴掌拍在左近的陳道寬肩頭,伸手朝胖京巴所在方位一通亂指,「聾啦,傻啊,把他,他,他,統統地,全部地給我帶走,帶走!」
就在周道虔大發淫威的當口,薛老已經風馳電掣般去得遠了。
乍逢玉人,薛老心下火熱,一油門擰死,也不管什麼起伏山坡,逶迤亂木,只憑着高超的駕藝,碾壓而過。
堪堪十多分鐘,柳總裁的豪華車隊便在望了,沒奈何,儘管小汽車比這偏輪馬力強勁多多,可山越野,還是這跨斗輪更為適用。
眼見薛老越追越近,那輛最豪華的總裁座駕忽然停了下來,餘下的車隊依舊原速前行。
梆梆兩聲,薛老跨着摩托,歪在豪車上,輕敲着玻璃,駕駛座上的玉人卻紋絲不動。
「嗨嗨,幾個月不見你男人,可不興到地兒就給我擺臉啊,你柳總裁千里尋夫,總不會是為了讓你男人瞧這張立起來的小臉兒的吧,哎喲喲,別皺了,別皺了,再皺可就長皺紋了哦……」
事已至此,薛向哪裏還不知道小妮此來,壓根兒不是為了勞什投資,根本就是為了打着公事的旗號就私情,至於,方才小妮突然離去和此刻立着臉蛋,不理睬自己,其中原因,他也猜出一二。
而他哄女人的本事,除了涎臉,也就剩了死皮賴臉。
薛老言語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