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人已經進了屋,吳鎮長笑道拱手相迎,「王主薄親臨,在下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經吳鎮長這麼一提,杜笑竹到是恍然,此人可不就是昨日在尚記後院廂房中,記錄卷宗之人嘛,當時杜笑竹光顧着偷瞄卷宗,到是沒怎麼主意他,只是偶然一撇而已。
想到剛剛楊小妹說,找她的莫不是此人?
杜笑竹將目光投向楊小妹,眼中帶着詢問,「是他?」
楊小妹看向來人,先是點頭,後又搖頭。
杜笑竹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卻沒有再問,因着這時那被稱為王主薄的人卻是與吳鎮長寒暄上了。
「客氣了,在下亦不知吳鎮長家竟然在此,理應先來拜訪才是。」
聽這話吳鎮長白淨的臉皮不禁一紅,王主薄乃是縣衙的主薄,這縣令三年一任,端是換的頻繁,但這縣衙的主薄、衙差到是甚少流動。
他與這王主薄相交也不少年頭,王主薄能不知他家在哪?再加上他剛剛那意味不明的話,卻是處處機鋒,他要是不明白這其中有點什麼,那便是傻子了。
只是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他了,竟在這與他為難起來。
吳鎮長臉色有些不好看,卻也勉強笑道,「哪裏哪裏,這不是村里出了點事,村長請我來主持下公道嘛!」
「哦?」王主薄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自他進來就一直跪在地上的胖嬸,「莫不是這婦人犯了什麼事?大人眼下就在鎮上,要不一會讓人押着隨我回去,讓大人審審?」
王主薄雖跟着凌凡不久,卻是為他的才氣所折,這年輕的縣令卻亦不視才傲物,相反的很是謙遜有禮,便非公堂問案之時,斷不會讓人這樣跪着問話。
而他吳鎮長不過一個小小的鎮長,竟然架子比縣令還大,難道王主薄一過來就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了。
聽他這麼說,吳鎮長哪敢真的讓他把人領走啊,只避重就輕的道,「豈敢豈敢,不過一些雞毛蒜皮的鄰里之爭,不敢勞煩大人,何況這本就是同宗同源,在下已喚了他們族長過來,領回去好好管教便是。」
說着又看了眼,立在楊太公身邊的楊族長,「還不把人領回去,一點小事也值的勞師動眾?」
楊族長也不是傻子,知道今天這事也只能大事化小了,而眼前這個王主薄看似和吳鎮長不對盤,但是人家畢竟是縣衙的人,就算今日借他的手把王彪拉了下來。
可俗話說這縣官不如現管,不管誰做了楊家村的村長,都要在這吳鎮長手上討飯吃。
他今天在這裏失了面子,難道還怕以後的村長沒有小鞋穿,既然討不了好,到不如見好就收的好。
楊族長點了兩人婦人拖着胖嬸就走,要說昨天還叫囂着受了王彪唆使的胖嬸,今天這麼聽話,被人拖走竟真的一言不發?
其實,自從見到吳鎮長和王彪一唱一喝,早就後悔昨天被恨意沖昏頭所說的話了。她又不傻,交給族裏處置總比把她交給王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