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沈府,管家便迎了上來,「公子,少夫人已經發作了,穩婆在伺候着,公子放心便是,少夫人和小少爺都不會有事的。」
沈文卿深深看了一眼管家,眼神有些冷,管家被他這一眼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看見沈文卿已經在幾步之外,連忙跟了上去。
沈文卿徑直去了後院,見他往產房走去。管家連忙攔住他:「公子,產房乃血腥污穢之地,公子不能進去,穩婆會照顧好少夫人的,公子不必擔心」
沈文卿一把推開他,大步進了產房,兩個穩婆正在忙活着,丫鬟們端着熱水進進出出。
看見沈文卿,所有人全都一愣,就連滿頭大汗臉色發白的李清也愣住了。
她眼眶泛紅,似乎很是感動,啞着嗓子喚了一聲。「文卿----」
「你們都退下吧。」
穩婆們都愣住了,不由得面面相覷,年紀稍微大些的那人賠着笑說道,「沈公子,少夫人正在生產呢,這,這可是片刻也耽誤不得啊,再說了,少夫人本就胎位不正,有些難產」
聽到難產二字,沈文卿眸光微微一閃。
「出去吧,我有些話想與夫人說。你們待會再進來。」
穩婆們不敢說什麼,退了下去。
沈文卿走過去把門關嚴實了,才走到產床邊,冷冷的看着李清,李清肚子疼得厲害,看見沈文卿這副面孔。心裏湧起不詳的預感,「文卿,你要跟我說什麼?」
「我只問你一句話,那時候我被大燕堂的人重傷昏死,你為何不給我找大夫診治,而是把我丟上馬車急匆匆的往南方趕?」
李清臉色白成了紙,她抖着唇瓣,勉強擠出一絲笑來,「文卿,你在胡說什麼?我,我只是想等到了江南才請名醫給你診治」
「帝都離江南一千餘里,等我到了江南,恐怕我早就成了廢人了吧?」
「帝都沒有好大夫」
李清狡辯道,沈文卿冷笑一聲,「太醫院就在帝都,張太醫就是陛下的人,你清楚得很,再說我只是受傷而已,只要診治及時,醫術不差的大夫都能給我治,用得着千里迢迢趕赴江南?」
李清說不出話來,臉色變了又變。
「若不是陛下的暗衛及時找到我,帶我回宮,恐怕我早就成了廢人了吧?李清。你是不是就是想讓我成一個廢人?自此被你捏在手裏,哪裏也去不了?」
李清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抖着唇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我心裏也清楚得很。」
李清咬着牙道,「文卿。這件事你埋在心裏這麼久,現在才抖出來,到底為了什麼?是想要跟我攤牌嗎?別忘了,我可是李家的人!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女皇陛下,還不想江南士族內訌!」
「對啊,你是李家的人。所以,我一直留着你的命,一直忍着你的囂張跋扈,不過,等過了今日,我就不必再忍了。」
「你什麼意思?」
李清突然想到什麼,朝門外大聲喊道,「來人!快來人!」
屋外靜悄悄的。
李清面如死灰,她捧着肚子,疼得臉色都變了。
「沈文卿,這可是你的種,你怎麼能這麼對他?就算我算計過你,那又怎樣?我肚子裏的可是你們沈家的種」
「是嗎?你確定那是我的種?」
沈文卿唇角上揚,勾出一絲滲人的冷笑,李清臉色大變,「你什麼意思?」
沈文卿拍了拍手掌,一個醜陋不堪,佝僂着背的男人走了進來,李清往角落裏縮,「這是產房,他進來做什麼?滾出去!」
「他可是孩子的親生父親,進來看着孩子出世,也是情理之中。」
李清面色白成了紙,她死死盯着那個醜陋的男人。突然聲嘶力竭的吼道,「不可能!你騙我!」
「我為何要騙你,你在酒里下了藥,我便將計就計,你能下藥,我就能換人。李清,你以為你算計了我一次,還能算計我第二次?那幾個晚上,在你屋裏和你翻雲覆雨的都是他!」
李清渾身發抖,那個醜陋卑賤的男人讓她忍不住作嘔。
「沈文卿,你太狠毒了!」
「無毒不丈夫!我說過的,你想要嫁給我,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