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瑾唇邊含笑,一派氣定神閒的模樣,仿佛沒看見那迎面澆來,幾乎能燙得人面目全非的滾燙茶水。
當那茶水離鳳瑾不過一兩尺的距離時,無名出手了,右手重重在桌上一拍,強悍的勁力席捲而上,茶水像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擋住似的,停頓在半空中。
無名右手輕輕一掃,茶水被一股霸道的勁力掃了回去,全澆在老闆臉上。
老闆慘叫一聲,不停的在地上打滾,臉上冒起了青煙,整張臉變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皮肉燒焦的聲音滋滋滋的響,聽得人寒毛直豎。
只一會,老闆停止了打滾,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整張臉已經看不出是臉,只看見森森的頭骨。
而青煙還在他的頭上裊裊升起,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刺鼻嗆人的氣味。
鳳瑾走到老闆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老闆的屍首,冷冷一笑,「居然在茶里下毒,自作自受!」
一個黑色的身影躲在灶台後面,鬼鬼祟祟的看着這一切,無名身形一閃,掠過去將他抓了出來,扔在地上。
「幾位大俠饒命啊,小的只是店小二,下毒的事不關小的的事啊,都是宗都是老闆一個人的主意」
儘管店小二改口很快,但鳳瑾仍然抓住了關鍵字眼,冷笑道,「宗?宗主嗎?看來你們死門最近要換不少人啊!」
店小二瑟瑟發抖,不敢再說話,怕不小心說漏了什麼。
鳳瑾不再看他,冷眼看着整座村莊,群山環繞,村莊看起來寧靜平和,與世無爭,唯有鳳瑾知道,這一路走來,暗處藏了多少人,暗地裏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就這個小小的茶館四周,至少藏了十個人!
死門的地宮建在這裏,村子裏的人也一定是死門的人,所謂的寧靜樸實,不過是偽裝而已。
就連這個店小二,說不定也是死門中比較厲害的角色。
「你回去告訴你們門主,朕在這裏等他,朕想與他賭一場生死之局,問他敢不敢!」
無名和沈文卿一驚,同時看向鳳瑾,她從未跟他們說起過什麼生死之局,無名想要說話,鳳瑾幽深的眼神掠過他的臉,讓他硬生生的吞下要說的話。
店小二眼珠子咕嚕嚕一轉,「什麼生死之局?」
「生死之局,一人生一人死,最瘋狂刺激的遊戲,朕有賭生死的膽量,就看你們門主有沒有這個膽量了,他若是怕了,縮在地宮裏不出來,那就當朕什麼都沒說!」
鳳瑾知道門主一定會答應的,他是瘋子,那越瘋狂越刺激的賭局,越吸引他。
店小二縮着脖子離開了。
鳳瑾坐在長凳上,等着死門的門主到來。
寒風冷冽,空中開始飄起了雪粒子,不到半盞茶的時間,鳳瑾的大氅上就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花,就連頭冠上,也覆了一層雪。
她今日做的是男裝打扮,頭髮束了發冠,錦衣玉帶,大氅是黑狐裘的,端坐在風雪中,別有一番英氣颯爽的風姿。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了,門主沒有出現。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門主也沒有出現。
鳳瑾依然坐在風雪中等着,長長的睫毛上凝了一層冰霜,無名握住她的手,冷成了冰。
「阿瑾,我們去屋子裏烤烤火暖一暖吧。」
無名皺眉道,鳳瑾抽回手,微微一笑,「不必了。」
她連他給她暖手都拒絕了,既然要賭生死之局,就不能從氣勢上弱了下去。
若是縮在屋子裏烤火取暖,像什麼樣子?只怕門主一見她那副怕冷的模樣,就打心底看輕了她。
過了兩盞茶的時間,當鳳瑾大氅上都是雪花時,門主終於出現了。
鳳瑾一身黑色大氅,被雪花染成了白色,門主一身紅衣踏雪而來。
看着他走過的地面,鳳瑾瞳孔微微一縮,真真正正的踏雪無痕!
這輕功,這內力,就不是蘇晚和馥郁能比的。
白雪皚皚中,門主的紅衣格外的鮮艷顯目,但更顯目的是,他只穿了件薄薄的衣袍,松松的繫着腰帶,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和精緻白皙的鎖骨。
鳳瑾的目光落在那片胸膛上,暗道,衣服敞開成這樣,那腰帶還不如不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