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想像不同,宗教裁判所不會燒死異端分子。把異端邪說定為死罪的是世俗統治者,不是教會。
事實上,中世紀的宗教裁判所拯救了無數無辜的人,而那些人本來可能會成為世俗領主或是暴民統治的犧牲品。
在13世紀當中,宗教裁判所在方法和實踐上都變得系統得多了,訓練有素的多明我會修道士銜教皇之命主持着宗教裁判所,他們組織的審判代表着當時歐洲最好的法律實踐。
14世紀以降,王權日益增長,宗教裁判所的主宰從教皇變成了國王,以前只有一個裁判所,現在卻有許多個,儘管存在濫施刑罰的危險,但西班牙和法國等地的君主還是盡力保證其治下的裁判所既有效率又不失仁慈。
16世紀,女巫大恐慌席捲歐洲,這股歇斯底里的狂熱正是在那些擁有完善的宗教裁判所的地區得到了遏制,在西班牙和意大利,受過訓練的審判官對女巫集會和燒烤嬰兒之類的指控進行了調查,並認定它們毫無根據,而在其他地方,尤其是德國,世俗和宗教法庭燒死了數以千計的女巫。
與中世紀其他世俗法庭相比,宗教裁判所無疑要開明得多,那麼宗教裁判所並沒有燒死數百萬人的事實為什麼會讓大眾尤其是新聞界如此驚訝呢?
首先,當今天的人們想到宗教裁判所的時候,他們腦海里浮現的實際上是西班牙的宗教裁判所。不,這樣說也不對。他們腦海里浮現的實際上是關於西班牙宗教裁判所的神話。
有趣的是,在1530年之前,西班牙宗教裁判所一直受到普遍的讚揚,被認為是歐洲最好、最人道的法庭。事實上,當時還有這樣的記錄,西班牙的罪犯故意做出褻瀆的行為,以便被移入西班牙宗教裁判所的監獄,不過在1530年之後。西班牙宗教裁判所開始把注意力轉向新起的異端路德教,關於它的錯誤認識可能正是來自於新教革命以及由此而來的敵對狀態。
到16世紀中葉,西班牙成了歐洲最富有也最強大的國家,包括荷蘭、德國北部和英格蘭在內的歐洲新教區域也許無法在軍事上與之匹敵,但他們卻擁有一件威力巨大的新武器,印刷機。
西班牙人在戰場上擊敗了新教徒,但卻輸掉了宣傳戰,正是在這段時間裏,人們製造出了關於西班牙的著名的黑色傳奇,那些反對西班牙和天主教會的一些作家和歷史學家寫了大量著作來反映西班牙的殘忍和不寬容。由此製造出了一個邪惡的西班牙形象,這種數不清的書籍和小冊子從北方的印刷機里湧出來,控訴着西班牙帝國在新世界的人性淪喪和可怕暴行。富饒的西班牙被描繪成了一個黑暗愚昧的邪惡之地。
當今世界,大英帝國雖然日薄西山,但依然延續着他昔日的榮光,其國內倡導的新教也在主導者輿論的潮流,已經遠逝的宗教裁判所在人們的心中依然是一種邪惡的存在,這讓我們不得不感嘆一下控制輿論對人們的毒害。
徐衛設置這個宗教裁判所一方面是要將伊本從世俗的世界剝離出來,從而逐漸降低他對世俗世界的控制,另一方面是要藉助這個恐怖的名字讓外界以及能夠睜眼望世界的巴布教精英產生不了親近感。
宗教的權威一方面在於統治者的支持。另一方面則在於信徒的維護。
徐衛雖然主導了這個宗教裁判所的成立,卻不可能在政治上給予其維護,這就讓這個宗教裁判所喪失了一半的權威,而另一方面以其恐怖的名字讓信徒們望而卻步。雙管齊下之下自然會讓伊本這個在巴布教乃至胡齊斯坦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出現動搖。
在徐衛的強勢干預下,許多在巴布教有着很高威望並且忠於伊本的毛拉被抽離各俗世的政府機構,這些人大多被提升到高階毛拉安插在宗教裁判所的每一個崗位上,甚至被任命為宗教裁判所副宗正的那個毛拉直接被連升兩級,成為了巴布教的又一個大毛拉。
按照徐衛的想法,這些在思想上不能與自己走在一起。卻又在巴布教有着不小威望的毛拉都要被高高的供起來,不僅給與了他們好的福利制度,還將給與他們在世俗管理中所沒有的地位,如此在普通的外人看來是對這些毛拉的一種肯定,但實際上卻是明升暗降,剝奪了他們手中的權利。
就在徐衛待在阿瓦士春風得意的時候,波斯長公主尤利婭利用運糧的汽車來到了阿瓦士,並且
第二百六十五章 被歪曲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