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衛在花垣砦整編護衛隊的時候,一直沒有出現過的永綏直隸廳同知以及綠營的兵丁出現在了花垣砦,十幾個大箱子在這些綠營的護衛下浩浩蕩蕩的進入了花垣砦。
現在駐守花垣砦四個城門的是徐衛的護衛隊,守城的隊員看到同知的大印也沒有阻攔就直接放行了,不過立即派人將這件事匯報給了正在城外訓練軍隊的徐衛。
在大清律例中,地方官員有守土之責,棄城而逃是要被殺頭的,對於這個將死之人徐衛並沒有拜訪的興趣,直接不予理會。
雖然徐衛沒有搭理花垣砦的同知,但是並不表示那同知不願意搭理徐衛,在當天夜裏他就進入徐衛的軍營拜訪徐衛,並且還帶着一個兩個綠營士兵抬着的大箱子。
「不知大人深夜拜訪所為何事?」雖然這貨的官職和腦袋快要保不住了,不過在朝廷的旨意下來之前他依然是這永綏直隸廳的最高長官,徐衛對他的態度還算客氣。
「為了感謝將軍平定叛亂,保我永綏一方平安,下官特意為將軍準備了一份禮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這位同知將自己的態度放的很低,一邊說着一邊親自打開那個箱子,金黃色的光芒頓時照耀了整個大帳。
「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徐衛看到這些金子後若有所思的問道。
「這些錢一來是表示下官對將軍的敬意,二來還請將軍在戰報上高抬貴手,正所謂與人方便與己方便。」那同知說道。
「虛報戰功可是殺頭的大罪,這個恐怕幫不了大人,還請大人將這些錢收回去。」徐衛推辭道。
「巡撫大人那邊不用將軍費心,只需要將軍在功勞簿上抬一抬手就可以了。」那同知估計是打通了巡撫衙門的門路,很是淡定的說道。
「真對不起,這個我真的幫不了你。」對於這種置百姓安全於不顧的貪官,徐衛向來是非常厭惡的,於是一邊推脫一邊對周圍的衛兵說道:「送客!」說完自己就進入了大帳的後面。
那同知看到徐衛真不願意幫自己,在外面的大帳放了幾句狠話就回去了。
徐衛本來以為事情就這樣完了,誰知第二天那同知就讓綠營接手花垣砦的城防,不要看這些綠營在面對土匪的時候望風而逃,但是在面對守門的護衛隊卻是如狼似虎,不過卻被守門的護衛隊打跑了。
徐衛在花垣砦休整了十天,十天後就帶着已經整編好的護衛隊向長沙進發。
凱旋的徐衛本以為自己會受到英雄式的迎接,誰知道大軍進入長沙後只有自己的家人和一個巡撫衙門的文案迎接,連一個有品級的官員都沒有,末了還要徐衛去巡撫衙門交接平叛的印信。
徐衛不知道對於這次平叛巡撫岑春冥是怎麼向朝廷提交的奏報,不過有一點是徐衛非常確認的,這次平叛最大的功臣肯定不是自己,甚至自己有可能就出現在奏報功臣名單的「等」這個字中,這完全是卸磨殺驢的節奏,徐衛已經出離憤怒了。
不過比徐衛還要出離憤怒的是徐麟夫婦,尤其是徐母,當徐衛安排新任的各級長官將部隊帶到營房後就被哭啼的母親揪住了耳朵,完全不顧及他在手下們的形象,一邊揪着徐衛的耳朵一邊怒斥着徐衛不顧自己的安全親自去平叛。
一直以護犢子著稱的徐麟這次並沒有站在自己的兒子一邊,在看到兒子後就已經雙眼通紅的他也在旁邊幫着徐母訓斥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兒子,而徐麟夫婦身後的耿文倩也只是一個人摸着眼淚,從憔悴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她這段時間也是為徐衛非常擔心的。
「掉了!掉了!耳朵掉了!」徐衛一邊扶着自己被揪住的耳朵,一邊向徐母哀求道:「娘,快放手,你這樣讓兒子很沒面子的。」
「面子!你還知道要面子?」徐母聽到徐衛的哀求,哽咽的訓斥道:「你說你一個平頭百姓不在家好好地過日子,竟然冒着危險去平叛,那是咱們平頭百姓幹的事嗎,那還要官府幹什麼!」
徐衛歷盡千辛萬苦才將自己的耳朵從母親的手中解放出來,解釋道:「這不是巡撫大人求我去的嗎,再說咱家在那邊還有好多的財貨,萬一讓土匪攻破了,咱家要損失慘重的。」
「命都沒了咱要這麼多錢幹什麼!你說你出去也不給家裏說一聲,你知道你娘這些天是怎麼過來的嗎?」徐麟在旁邊幫忙訓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