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廣利聽到這幫娃子這麼熱烈,也有點兒老夫聊發少年狂的意思,把手中的東西往岸邊一放,解開了自己身上的厚春褂子同樣往地上一放。
「好,那就讓你們這些小東西看看,以前咱們是怎麼潑魚的,你們這些娃兒一代不如一代」。
農村的漢子談不上什麼肌肉美,不過長年都處於體力勞動下,身材雖有點兒削瘦不過手上的力量可不弱。
上身只着了一件漢衫,溫廣利走到了溫煦的對面,伸手拿起了地上的繩子。
「來?!」
「走起!」溫煦看到溫廣利拿起繩子,突然間像是回到了十來年前,自己鬧騰的少年時光,喝了一聲之後,歲數差不多的叔侄兩個就拉動了繩索開始甩起了笆斗。
開始的時候有點兒生疏,不過十來下之後兩個慢慢的就找到了感覺,配合無間起來每一次舀起來的水就很可觀了,每次笆斗里幾乎都裝滿了塘水。
每一次都是滿斗旁邊圍觀的人都喝起了彩來,溫煦和溫廣利這邊兩人是越玩越得意,岸上的呼聲越大,兩人也就越有點兒顯擺的意思。
「停下,我把外套脫了」溫煦滿頭大汗,叫住了溫廣利,一邊說一邊開始脫着身上的外套,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剝的和溫廣利一樣,只剩一個汗衫。
「來!」隨着溫煦的一聲輕喝,叔侄兩人又開始顯擺了起來。
這就是技術加上兩人的默契配合了,別看次次幾乎都是滿笆斗的水,但是兩人花的力氣並不比前面兩個半大娃兒的多,因為在起斗的時候,兩人的身體幾乎同時都向着身後傾,重心直接移向了身後,靠着自己身體的重量卸掉了一大部分笆斗和水的重量。
在岸上的人看來,這兩人的動作就像是鏡像一樣,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甩斗的前傾起斗的後傾,配合着沒有太多贅肉的身材,也算的上是相當養眼。
隨着池子裏的水越來越少,也可能看到越來越多的魚兒翻起泥花,泥壩里的也就越來越混濁,等着到了泥壩里的水還剩下低到了小腿肚子的時候,溫煦和溫廣利就停了下來,這時候兩人都已經是大汗淋漓了,不住的喘着氣抹着額頭的汗。
這個時候呆在岸上的大孩子們立刻脫鞋的脫鞋,卷褲管的卷褲管,鞋也脫了褲管也卷好了的直接跳到了泥壩里開始摸魚。
這個時候魚己經無處可藏了,老話說的好混水摸魚,更何況,水都才到了腳脖子,再加上七八個大娃子蹲到了塘子裏,要是還有魚能漏掉的話,那也只能說它命不該絕了。
這幫大娃子們下了泥里,摸到了魚之後不論大小抬手就直接往河岸上扔,圍觀的小娃子們也不是白看的,他們負責把岸上的魚撿來扔到小筐里,就這麼分工合作,很快的泥塘里的魚就己經被摸了上來。
「怎麼樣?」
「不行了,年紀還是大了,上次幹這事的時候,我連婚還沒結呢,現在孩子都亂跑了,體力有點兒跟不上了,要是在咱們那會兒,別說這麼大點的地方了,就算是再有一倍大,咱們弄完了也不帶這麼大喘氣的」溫廣利喘着氣,嘆着時光流逝。
溫煦知道這傢伙說大話,以前自己弄的塘子是要大一些,不過也大不到哪兒去,弄完了照樣得大喘氣。
卓奕晴這四個人則是跟着小娃子們一起,站在岸上左跑右顛的拾着人家拋上來的魚。
溫煦這邊一抬頭,就看到周茜拿着一個巴小大的小鯽魚興高采烈的說道:「看,看我找到個大的!」
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楊菡手裏拎起了一個比自己手中大兩倍的鯉魚,而且肚子還是紅色的,不光比自己手中的魚大,而且還更加好看。這讓周茜很不服氣,滿場找扔上來的大魚。
「這幾姑娘傻樂個什麼勁兒!」溫廣利這時披上了褂子,一股股坐到了岸上的一個撮青草上,一邊抽着煙一邊望着下面忙活的眾人,看到四個姑娘撿個魚都能扔的這麼開心,頓時有點兒覺得匪夷所思。
看了一會兒,溫廣利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城裏人也有沒見過的世面!」
溫煦聽了笑了笑沒有接這話,自己兩人剛才玩的都這開心,更別說從來沒有見過潑魚的幾個城裏姑娘了。
等着看一幫大娃子陸續的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