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個男人,雪落的心再也無法平靜。
她永遠不會忘記五年前,當時封行朗在看到玻璃器皿里的那個死胎時,是多麼的驚慌、哀傷和憤怒!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時至今日,雪落也難免會想如果自己當時沒能繼續演下去,而是告訴他封行朗她肚子裏的小乖還在,又會是什麼樣的結局呢?
有一點雪落相當清楚如果她欺騙了藍悠悠,藍悠悠一定會惱羞成怒!
即便封行朗有心向着她林雪落,可他重傷到連行動都不便的身體,又怎麼能阻止得了藍悠悠千方百計的想加害她肚子裏的孩子?更何況當時藍悠悠的身後還有她義父河屯!
可誰又知道自己好不容易逃離了藍悠悠的控制,卻又被河屯給逮住了呢!
依稀間,他還記得河屯當時跟她說過的話那幾天在海上,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更有意思的玩法!還說她一定會很感興趣!
什麼才是河屯更有意思的玩法呢?
該不會是……
雪落不敢往下去想!
心底亂糟糟的一片,雪落根本無法靜下心來百~萬\小!說。她又拿出了那些壓制在書櫥最低下的畫紙。
這幾年來,雪落畫了很多素描。
大部分都記載着兒子林諾的成長過程雖說也有高科技的數碼攝像機,但雪落總覺得把兒子成長的點點滴滴用紙張畫下來,更能表達她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關愛之意。
好吧,說得是高尚了一些!
其實,雪落是閒得發慌。一來擔心被河屯帶離的兒子,二來,她也着實夠清閒的。
心緒難平的雪落,從那些畫中拿出了一張特別的。
看起來好像畫的是大號成年版的兒子林諾,其實雪落心裏明白,自己畫的是那個叫封行朗的男人!
這一刻,她才體會到了封行朗的母親留給兒子封行朗的,那副不完整的素描肖像的心境所在。
現在的雪落,似乎跟當時的封母一樣,也不敢且不能把封行朗畫得太過完整。
記得有一次,雪落畫出了一張完整的封行朗。或許是太過全神貫注了,雪落完全沒有發現站在自己身後多時的兒子林諾。
「媽咪,這個長得像我的男人是誰?」
小傢伙很嚴肅的問道。
雪落着實一怔,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做答兒子林諾。自己如果告訴小傢伙這個長得像他的男人就是他的親爸爸,小傢伙能接受得了嗎?
再則,她跟兒子林諾還是河屯的階下囚呢!又怎麼跟兒子解釋為什麼親爸爸不陪在他們母子身邊,而陪在他們身邊的,卻是義父河屯呢!
雪落不知道兒子對義父這人稱呼究竟理解多少,但她實在是不想讓兒子純潔的童年過早的接觸到他父輩的恩怨情仇。
「媽媽畫的就是成大後的諾諾啊!」
最終,雪落還是選擇了對兒子林諾隱瞞,「不過畫得不好,媽媽重新再畫一張。」
雪落將那張完畫的封行朗揉成了團,然後丟進了垃圾桶里。
小傢伙當時只是怔怔的看着垃圾桶,並沒有追問什麼。似乎他並不想揭穿不想告訴他真相的媽咪林雪落。
所以從那以後,雪落便不敢再畫完整的那個男人了,只是用幾筆簡單的線條勾勒。
又或者,有的畫紙上只詳細的畫了那個男人的眼睛而有些畫紙上,則詳細的畫了男人的鼻子或嘴巴……還有那浮魅的,時不時在她面前總會邪氣勾起的菲薄唇角!
雪落的心,又亂成了一片。
都快五年時間了,自己給他生的孩子都五歲了,可自己卻對那個男人杳無音信。
有時候,雪落也會傻傻的站在窗台前,去看那條通往外界的盤山山路。
希冀着有一天,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爸爸,能像紫霞仙子的意中人一樣,踩着七彩的雲朵來救她們母子。又或者像路過城堡的王子一樣,救出被困的她和孩子。
只可惜,雪落在窗台前盼望了快五年時間,也沒把封行朗給盼來。
或許是那個男人恨極了自己。恨她把他的孩子給扼殺掉了!不要說來找她了,他在心底恐怕早已經恨她入骨了吧。
慢慢的,雪落變得不在奢望。她讓時間去淡化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