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深沉,一個邪肆,兩個男人就這麼四目對視着。筆神閣 m.bishenge。com
有種心照不宣,但似乎兩人之間又阻隔着千山萬水的詭異感覺。
「你,這麼懂我?」
封行朗的聲音微微上揚了一些,看向叢剛的眸子裏,籠罩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像是要阻隔叢剛去審視他的內心深處。
「我不懂你!我只是亂猜的!你那麼強悍的智慧,又豈是我一個下等人能夠揣摩的。」
叢剛深知封行朗狡黠如狐,而且很不喜歡別人去揣摩他的心思。所以叢剛立刻改了口。
別看封行朗表面上跟你紳士又微笑,指不定現在肚子裏已經憋上了什麼壞心呢。
「這麼謙虛?」
封行朗微眯起了他那雙冷冽的雙眸,「叢剛,你今晚的奉承……有些過了!讓人感覺特別的不真實,帶上了那麼點兒虛偽的意味兒。」
叢剛默了。
果不其然,在跟封行朗說話時,一定要小心翼翼。他會從你的一言一行中撲捉到蛛絲馬跡。
「忤逆你,你不喜歡;奉承你,你還是不喜歡……封行朗,你還真難伺候1
叢剛好似微微的嘆息了一聲。
「難伺候?你最近有伺候過我麼?」
封行朗挪下了擱置在茶几上的勁腿,傾身上前跟叢剛靠近了一些,「我要的,是你的忠誠1
叢剛依舊沉默着。或許不回答,才是此時此刻最好的回答。
「說說吧,最近忙着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呢?」
直覺告訴封行朗叢剛一定藏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兒。連跟他說話,都沒了從前的桀驁不馴,卻多了讓封行朗不太舒服的奉承。
叢剛深凝着封行朗的眼底,淡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殤意。
「封行朗,你把我從唐人街撿回來時……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養虎為患?」
問這句話時,叢剛的眼眸里格外的真切。
封行朗的眼瞼微微的垂了垂,端起一隻小茶盞一飲而荊
「我從來沒把你當成是一隻虎!我只把你當成了一條狗而已1
封行朗上揚着英挺的眉宇,又問「你這條狗,這是尋思着要咬我這個主人不成?」
對於封行朗的傲慢姿態,叢剛早已經習以為常,並沒有因為他將自己評價成一條狗而惱羞成怒。
似乎沒什麼激厲的言辭能夠惹怒叢剛了!
叢剛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有些清瘦的臉龐上,一派的不明朗。
「你還真尋思着要咬我這個主人呢?」
從剛的沉默,被封行朗認為成了一種默認。
「你想要我死……又何必三番兩次的冒死救我?為了報恩?是不是報恩結束了,就要開始報仇了?」
封行朗一邊剖析着,一邊直視叢剛的眼底,想從叢剛的面部表情上現端倪。
「封行朗,在我有生之年,只要我活着,就不會讓你先死1
叢剛眼眸里的灰亮之意,封行朗竟然看不懂了。
頓上好幾秒的時間,封行朗才若有若無的笑了笑,「我好感動呢1
骨節分明的指間習慣的撫過自己的下顎,「這要是我生老病死到命懸一線,你卻健健康康的活着時,難不成你還要為我『先死為敬』?」
先死為敬?
這幽默冷得……
「放心吧,我這個傷痕累累的軀體,是活不過你的!你一定會比我長壽1
叢剛的眉眼舒展了一些。
掃了一眼叢剛手臂上的疤痕,封行朗的眉頭皺了皺,「那你現在就去死吧!別活在世上浪費糧食了!正好把衛康留下給我用1
提及『死』這個話題,封行朗突然就變得戾氣了起來。
無論是囂張的嚴邦,還是詭異的叢剛,都是他封行朗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現在一個失蹤得杳無音信;一個輕言生死,着實讓封行朗聽着很不爽。
「我現在還不能死!等過上幾天……是死是活,悉聽尊便1
叢剛的神情淡淡的。
這輕言生死的神情,難免會讓封行朗想到嚴邦。
嚴邦總是會說他已經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