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辛辣煙草的氣味兒,還有他常用的薄荷沁涼氣息,縈繞着雪落的鼻間,也慢慢的滲透進了雪落的血液,甚至於骨髓里。
情不自控的,雪落又想起了那個晚上,封行朗把自己從學校里扛出來,說是帶她去海邊看日出,可到最後,自己竟然沉淪在了男人的花言巧語中,被他狠狠的給輕薄了。
他用實踐的動作,跟她解釋了看日出的真諦所在。
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甜美得讓她心醉。在他的柔情之下,雪落被層層疊疊的情網緊緊的困住,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夕!
如果說,上一回在那個鑄鐵的籠子裏,是被一碗粥給催生了情意那海邊的那一回呢?她林雪落也完全是被動的嗎?她記得,自己纏他纏得好緊,腿都纏酸了。
雪落不知道怎麼去批評這一次又一次的逾越,那瞬間的快樂,帶給她的卻是無盡的傷痛。
自責、愧疚,感情上的折磨,道德上的束縛。雪落覺得自己都快被逼瘋掉了!
抓過車鑰匙,雪落連忙鑽出了車。將車鎖好後,她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一個能勾起那些不堪回首往事的地方。雪落逃似的離開了。
她並沒有將車鑰匙送去給封行朗,而是交給了餐廳里的大堂經理。封行朗雖說行為低調,可卻長了一副無法低調的好皮囊。英俊又多金的男人!
離開優山美地餐廳後,雪落攔下一輛出租車,徑直朝封家趕去。
「咦,太太您怎麼一個人回來了啊?二少爺呢?他不是出去跟你一起吃晚飯的嗎?」見雪落太太只是一個人回的封家,安嬸疑惑不解的問。
「你家二少爺在相親呢!估計今晚回不來了吧。」雪落澀意一聲。卻裝着輕鬆詼諧的口氣。
以夏以琴的智慧與美貌,再加上美酒的催溫,俊男美女,想不發生點兒什麼都難。
「什麼,二少爺去相親了?跟誰相啊?」安嬸頓時就愕住了。
「夏家的名媛千金,夏以琴。放心吧安嬸,夏以琴溫婉賢淑,給你家二少爺做太太,你家二少爺不虧。」雪落安慰着震驚中的安嬸。
「太太啊,你好糊塗啊。你怎麼能給二少爺張羅什麼相親的女人呢?二少爺心裏得多難過啊!」安嬸忍不住的埋怨起了不懂事的雪落。
與其說雪落不懂事,到不如說雪落是個無辜的不知情者。
要不是你們封家人欺上瞞下的,她又怎麼會飽受道德上的煎熬呢!
封行朗心裏會難過?她怎麼就沒看出來呢!剛剛在優山美地的餐廳里,那個男人見到夏家未來丈母娘時,別提有多客套紳士呢!又怎麼會心裏難過呢?
是美得心花怒放吧!
這娶了夏家大千金,還免費贈送上夏家二千金和三千金這兩個愛慕者,別提有多愜意了!
「安嬸,你多慮了。你們的二少爺,別提心裏有多美呢。你就等着二少爺給封家多多的開枝散葉吧!這也是大少爺的意思。」
雪落的心情並不好,甚至於還有些糟糕。從優山美地一路回到封家,她的心底一直隱隱作痛着。
那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又無法觸碰到的痛!
雪落回了房間,把自己嚴嚴實實的鎖在房間裏。她逼退了呼之欲出的淚水,靜靜的坐在書桌前呆滯着,如同一副悽美的油畫。
她試圖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給他找個女人,你這麼做是對了!你早應該遏止自己跟封行朗的感情了!封行朗這個男人,你愛不得,也不能去愛!
雪落咬着自己的唇,讓唇上的疼痛可以忽略掉心底那抹揮之不去的殤。將這見不得光的情愫,一輩子塵封在自己的靈魂深處吧。
雪落不知道怎麼去緩解這樣的疼。她還年青,正值芳華正茂,也正值情竇初開。
以她的涉世之淺,還不足以去處理好這樣不法自控的感情。雪落只知道,對封行朗萌生任何的感情,都是個錯誤。自己是封立昕的妻子,做不到對自己的丈夫情深意重,但至少不能對自己的丈夫不忠。
還有封立昕和封行朗的兄弟之深情,那是封立昕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雪落不想他們兩兄弟因為自己而心生芥蒂,更不願看到他們反目成仇。
如果真是那樣,她林雪落就是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