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此話一出,不僅雲太后變了臉色,連對面的歐陽都露出了愕然之容。
這人,是故意這麼說話,還是就這種性格啊?
即便是直爽,也不至於直到這種像是腦袋缺一根弦的程度吧?
這人可是一部尚書,品級最高的文官!
歐陽倒是也曾用類似的話語譏諷過別人,但他這麼說話的時候,都是做好了說完之後就動手幹仗的準備,哪像面前這位尚書大人,依舊是一本正經,一臉嚴肅,仿佛他只是這麼想了,便這麼說了。
「放肆!」
雲太后對戚雲恆那些真正得用的官員並不熟悉,更不知道六位尚書都是什麼性情,只當袁止望是故意辱罵她,原本就已經陰沉沉的臉色立刻惱成了鐵青,
然而讓雲太后怒火中燒的事情並沒有就此完結。
她這邊「放肆」二字剛一出口,禮部尚書紀鴻便接言道:「太后息怒!袁尚書此言確實不遜了些,但太后所言之事卻是更加僭越不可!還請太后打消此念,三思而後行!」
「請太后三思!」
餘下的三位尚書立刻齊聲勸阻。
「住口!」雲太后萬沒想到六位尚書竟會齊心協力地阻撓自己,而且聽其語氣,竟是連討價還價的餘地都不打算給她,不由得勃然大怒,「若是不立太子,不由哀家問政,那你們又想把國家交給誰?據為己有嗎?!」
這樣的誅心之語自是不好作答,但戚雲恆也沒讓他的大臣為難。
雲太后話音一落,戚雲恆便幽幽開口。
「自然是交給朕這個皇帝。」戚雲恆一邊說着,一邊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母后,莫不是已經把朕這個皇帝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陛下?!」雲太后大吃一驚,猛然轉過身來,與戚雲恆四目相對,「你你不是昏過去了嗎?」
戚雲恆沒有回答,只向歐陽抬了抬手,示意他幫一下忙。
看把你懶的!
歐陽心下腹誹,但還是伸手把戚雲恆身上的薄被掀開,使他可以徹底地轉過身來,雙腿下垂,雙腳落地,正坐在床榻邊上。
「母后不必擔心。」戚雲恆淡然說道,「朕已無礙,朝堂政事自然也無需母后費心。」
「這這真是再好不過。」雲太后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多謝母后掛念。」戚雲恆也揚起嘴角,「讓母后擔憂,實屬朕之不孝,還請母后莫要怪罪。」
「陛下無恙,哀家只會開心,哪裏會怪罪陛下。」雲太后連忙說道,「既然陛下無事,哀家便不多做打擾,還請陛下好好休養,莫要再讓哀家遭受如此驚嚇。」
「母后放心,絕不會了。」戚雲恆笑容依舊。
「那就好。」雲太后也配合地笑了笑,做出一副母慈子孝的天倫之像,然後便領着自己帶過來的宮女嬤嬤,轉身而去。
她一走,戚雲恆便對六位尚書說道:「諸卿也不必擔心,暫到正殿內等候,待朕更換了衣裳,便去正殿與諸卿相見,就接下來的朝政國事與諸卿做個交代不瞞諸卿,朕雖沒有大礙,但接下來也是需要休養一些時日的。」
「陛下放心,臣等定當披肝瀝膽,死而後已!」萬山立刻帶頭說道。
其他五位尚書馬上齊聲重複了一遍。
「諸卿還是莫要過度勞累為好。」戚雲恆立刻搖頭,「朕累倒了,還能將國事交給諸卿若是諸卿也累倒了,這國家,這天下,又該交給何人?」
說完,戚雲恆擺了擺手,沒讓六位尚書繼續與他客套。
六位尚書立刻知趣地退了出去。
戚雲恆又向魏公公做了個手勢,讓他也暫且帶人離開。
魏公公欠了欠身,領着小太監退出門外,並順手關上屋門,使皇帝陛下與皇夫九千歲能夠在屋子裏獨處密談。
見屋子裏只剩下自己和歐陽,戚雲恆立刻又將歐陽的雙手握住,沉聲問道:「重檐可是真有能將他人咒死的能耐?!」
歐陽眯了眯眼,微微一笑,「你若不怕,我便是有的。」
「我說過,只要這世上還有一個人不想害我,此人就一定是重檐!」戚雲恆握緊歐陽的雙手,「若是連重檐都生了害我之心,那麼,不必等重檐親自動手加害,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