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敖看着幾女神色陰晴不定,一個個想笑卻不好意思笑,要麼就是我見猶憐的嗔白那李白一眼,看的他是怒火中燒,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台上,冷冷的看着那李白。
李弘依舊淡然的笑着,就是在盧敖那怒意滿滿的目光下,依舊是左擁右抱着薛楚兒與顏令賓,淡淡說道:「盧兄如何?這詩作可還入得了你的法眼?」
「仗着一點兒小聰明作出來的一落魄詩罷了!難道你以為憑藉一詩就能夠俘獲她們的芳心?就能夠讓她們心甘情願的答應你為她們贖身?再者說了,就憑你?你以為你有足夠的錢為她哪一個贖的起身!不自量力!」盧敖滿臉怒意,死死盯着李弘的手,但人家就是神色悠然的抱着兩個美人兒,根本不在乎他那警告的目光。
李弘笑了笑,這詩無論是他這一世還是上一世,都是很喜歡的一詩,感嘆人生短促、韶華易逝,應該抓住大好年華的上進詩賦。
之所以他敢如此膽大的讓盧敖評論這詩,是因為他確信,這詩的原作者劉希夷雖然只比他大一歲,與他相同的處在同一個時代,但到如今,他還沒有作出這詩。
因為那句:「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就連劉希夷他本人都覺得像是一種不詳的預兆,也就是應了所謂的「詩讖」,於是在這詩問世的第二年,劉希夷便遇害,享年三十歲。
所以李弘相信,劉希夷如今恐怕連這詩的靈感都還沒有,畢竟還有**年的時間,他才會作出這詩來。如今被自己無恥的借用,說不準還能讓他多活一些年頭呢。
「贖身?誰說的?」李弘有些茫然,自己並未想過給她們贖身啊?
論姿色、論才情,自己身邊哪一個女子不比她們好?而且台下就坐着一位自己心儀的女子呢,比之她們自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自己今日就是為她而來,又不是為這四個女子而來,這盧敖想多了吧。
「你……你這是狡辯?還是因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錢不夠,怕在這台上,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丑?」盧敖看着茫然的李弘,心裏更加斷定了李弘恐怕也就是個窮書生,看那一身跟其他士子打扮一摸一樣的淡墨輕衫,其實就能夠猜到一二了。
李弘更為茫然了,不由自主的眼睛掃向台下,就看見裴婉瑩做賊心虛的吐了吐丁香小舌,一下子便明白過來了,肯定是裴婉瑩剛才在下面說什麼了,要不然這個盧敖不會上來就說自己要給這幾個女子贖身吧。
不過轉過頭,李弘卻是從四女臉上看到了一閃而沒的希冀之色,顯然,她們也很期望自己能夠為她們贖身,但是自己要這些人幹嘛?自己身邊的女子足夠多了,再說了,要是弄回去這麼四個,那皇宮裏的龍媽該怎麼收拾自己?
咦?不對,好像也不錯啊,可以弄回去給龍爹啊!反正無事兒了,讓龍爹跟她們聊聊天、說說話,接一接地氣也是一個蠻不錯的事情嘛,總比天天悶在皇宮,看着那些采女強吧。
不過龍爹好像對於此道不如祖父般熱衷啊,甚至都不如皇爺爺那般熱情,是不是給龍媽管得太嚴啊,那這樣豈不是弄回宮內,讓人家受苦不說,自己還得跟着挨一頓揍?
李弘思趁之際,不單讓盧敖,甚至連剛剛走上台的鄭興泰,都確定了李弘想要為幾女贖身的想法兒,就是連那身材最為高挑、向來最為淡然的顏令賓,心裏不由自主的又跟着升騰起了一股希望。
如果真的能夠跟隨李公子那真是三生有幸了,以公子的才情,哪怕是跟着吃糠咽菜她也願意!
像她一樣持這種想法的,如果在李弘沒有作那《代悲白頭翁》之前,幾女或許還沒有如今這麼迫切的想法兒。
但當李弘念了那詩,不單轟動了全場,鎮壓住了那些士子,同時也讓幾女想要變成自由身的願望,變得沒有比這個時候更為迫切的了。
鄭興泰與盧敖臉色陰晴不定,看着幾個同樣神色陰晴不定的花魁,他們兩人也感覺出來了,這幾個女子的心思,已經徹底被這《代悲白頭翁》開化了,想要贖身的年頭在她們心裏,此刻怕是都已經堅若磐石了!
李弘看着瞪着兩雙猩紅眼睛的盧敖跟鄭興泰,腦子裏轉思索了一圈,還是覺得自己別冒險了,萬一弄到皇宮,自己的人身安危恐怕就成問題了,那就不是挨一次打就能解決的問題了,那是得天天挨打了。
338 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