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蘇丹跟李弘放在一起,對薩利赫來說,兩個人他都不喜歡,都是極其討厭!
一個在國內,威脅着他家族在王國的地位,一個在東方,威脅着他們王國的安危。
所以不管薩利赫如何權衡利弊,這兩個人在他心裏,都是讓他極其厭惡,沒有輕重左右之分,甚至恨不得隨時隨地的,都能夠把這兩個威脅他的禍害給碎屍萬段算了。
但看着自己的王妹,一提及那個大唐的傢伙,兩眼就開始冒星星,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而只要一想起,當初夜月在大食時,為了逃避父王聯姻哈希姆家族,把她準備指婚給蘇丹時,自己竟然幫着夜月逃離了大食,把她送到了長安,他就恨不得把自己也碎屍萬段算了。
不過就是那一次,也讓他徹底意識到了大唐的真正強大,因為那一次偷送夜月,大唐讓他見識到了他們更加強大的海上水師力量。
那些如同堅鐵一樣的戰艦,那如同在海面上飛一般的速度,那一面面可以震天蔽日的風帆,都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內城的明德門,是通往朱雀大街前往大唐皇城,最為直的一條更加寬闊的馬路。
也同時是與兩側安化門、啟夏門,以及東面的開遠門、金光門、延平門,西面的通化、春明、延興門,共九座城門,形成了連通內城、外城的九大城門。
宵禁時,九座城門會關閉,但外城因為沒有城門,則是完全開放的態度,但無論是外城還是內城,雖然中間隔了護城河與城門的阻擋,但卻絲毫不影響,無論是炎熱的夜幕下,還是冰涼的午夜裏,內城與外城的繁華富庶、熱鬧喧囂的景象。
而整個白天的長安城,無論是外城還是內城,除了馬車以外,則是很難看到大批的商隊或者駝隊商旅,趕着駱駝運送着貨物在長安城晃悠。
京兆府明文規定,無論是大唐商旅還是國外商旅,運進送出長安的大宗貨物,只要是以馬隊、駝隊為形式的運輸,只能是在夜裏從外城、內城進行運輸,違者一律罰款貨物總價值的五成。
因為此嚴苛的處罰制度,使得所有來長安的商人,沒有一家商戶敢於違反這個律例,哪怕是太乙城,這個太子殿下當年一手建造的商城,也是老老實實的遵守着這個規定。
所以……明德門堵了!
沒錯!堵的人山人海的!堵的烏央烏央的!
金吾衛攔住了大食人前往內城的駝隊,本該在外城便被攔住的駝隊,因為夜月身後的東宮馬車,而網開一面的給放行了八里地。
但如今想要從明德門進入內城,顯然,帶着東宮威嚴霸氣標識的馬車也不管用了。
夜月聳聳香肩,無奈的說道:「沒辦法,無論是誰都不能帶着駝隊進入內城的,何況從這裏進去後,還是大唐最為重要、知名的朱雀大街!那就更不可能了。」
「難道就沒有人帶着貨物進去過?」薩利赫深邃的眼睛,看着有點兒吃裏扒外的王妹,不滿的哼聲道。
「有過,他就帶着貨物進去過,但最後還是被他父皇跟母后,罰了貨物總價值十倍的銀子。」夜月無辜的說道。
薩利赫悶聲不再說話,但心裏總感覺這是李弘成心的、故意的,那傢伙肯定是想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所以才不讓他們的駝隊進入內城。
就連那剛剛入外城時的鼓聲,明明沒到點兒,卻突然間響了起來,而且還是在他走到鼓樓下的時候!
要不然,怎麼解釋這一路上,自己耳朵聽到的,長安城百姓都疑惑的自言自語:「怎麼今日不到點兒鼓聲就響了起來!」
「是啊,而且還這麼響亮,比平時響亮太多了。」
「我估計啊,這一通鼓聲過後,鼓皮都要被敲破了,該換了。」
「聽說外城小明德門的鼓,就被敲出了一個腦袋這麼大的窟窿!」
「誰敲的?真乃神力啊!」
「聽說是太子殿下自己跑上去敲的,但不知道真假。」
夜月的臉綠了!
薩利赫的臉也綠了!
蘇丹僵硬着脖子回過頭,臉上的表情同樣有點兒綠!
「我……你別看我,我真不知道他會這麼幼稚,會幹出……這麼幼稚……這種小孩子才會做的事情的,我沒有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