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世未深,或者是說身為大唐皇子的他,對於人心與計謀還沒有一個清晰的輪廓跟認識的他,不知不覺的開始被人當成了大唐的太子,於是身邊開始出現了形形色色的人,明里暗裏的親近他、示好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走入他李曄的這個圈子。/p
雖然李弘還未立儲,但不代表下邊的人,不會私下裏揣摩聖意,不會不把皇后的長子李曄,當成理所當然的皇太子,而後便開始提前進行政治投資。/p
李曄一開始還能夠做到對任何人都拒之千里之外,必定在李弘還未立儲之時,他跟其他人一樣,都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唐皇子,心中多少自然而然的也想過,大唐的太子必定是自己的。/p
可在他還沒有成為太子之前,不論是李曄自己,還是裴婉瑩,都並沒有把大唐的太子之位,當成是他李曄理所當然該擁有的。/p
李曄也同時能夠謹記這一條,所以他並未因為一些人明里暗裏的追捧跟諂媚,而在如此小小的年紀便飄飄然,一直恪守着裴婉瑩對他的提醒跟警告。/p
但綏州刺史裴慶,卻不一樣,身為他的表舅,也就是裴行儉弟弟裴行嚴的兒子,也算是皇親國戚了,自己就算是再謹慎小心,也不可能天天防備着自己家人。/p
而且身為皇子,與母后家的親戚交往,也並不是不可以,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p
只是他沒有想到,隨着他與一同在國子監受學的表哥裴宣的關係越來越好,一張大網也已經慢慢朝他罩了過來。/p
一切都發生在李曄未能察覺的情況下,順其自然的,在時間的推動下,李曄偶爾也會經過母后的同意,出宮與他們聚宴,甚至也赴過幾次表舅親自遞過來的名刺宴請。/p
可在李曄看來,表舅裴慶一向為人正直,為官清廉,特別是在自己跟前,身為綏州刺史的他,一向表現的是兩袖清風的模樣兒。/p
可就是如此,前兩日卻被前幾年,父皇在洛陽親自為其斷案的士子郭敬之察覺,如今身為綏州司馬的他,便把自己的頂頭上司,裴慶貪贓枉法、拉黨結派的事情給查了出來。/p
而其中一些官員因為他皇親的身份,加上裴慶有意無意的打着皇長子旗號,開始在綏州大肆收受各地官員的賄賂,甚至就連京城的一些官員,都被他拉攏到了跟前,寄望着有朝一日李曄被立為太子後,他們這些人便可以進入東宮任職,為以後的飛黃騰達提前圖謀。/p
李曄對這一切根本不知曉,甚至很多時候前往赴裴慶的宴席,會碰見一些其他地方、京城的官員,疑惑之間,都會被裴慶以巧合的理由給搪塞過去。/p
而李曄對此事兒也並沒有深究,並沒有仔細的想過,怎麼每次都會有這樣的巧合,一來二去,裴慶在大肆收受各地官員的禮物時,也會挑選一些上好的玩意兒送到宮裏來。/p
一開始李曄還會拒絕,但裴慶卻是從簡入繁,一開始是一些不值錢,甚至上不得台面的物件,慢慢的就開始分量變得越來越重,這個過程中,自然是也把李曄的警惕之心給完全磨淨了。/p
所以如今,李曄便被裴慶不住不覺得拉攏了進去,以李曄的名聲,建立了一個不小的未來的太子官場圈子。/p
裴婉瑩無奈的嘆口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個表哥她並不是很喜歡,當初還沒有入宮時,自己跟陛下的情事兒,還只限於一小部分知道時,這位從來不登自己家門的表哥,便開始變得殷勤了起來。/p
裴行儉當年久居安西、土蕃,而後在長安沒有停留幾年,又是與清菡妹子的父親陳敬之兩人遠在泉州水師任職。/p
當初那些年,裴婉瑩在長安則是一直與母親生活,自己的表哥跟二叔,也極少登上自己家的門來看望自己跟母親。/p
當年父親還在土蕃,自己家門口可是門可羅雀,可是清淨冷淡的很,但自打父親回來後,家裏的親戚就突然間給換了一副面孔一樣,一下子都變得對自己與母親熱情了起來。/p
不過好在,這些年裴婉瑩身為大唐母儀天下的皇后,一直恪守本分,從來不參與朝堂之事兒,甚至連枕頭風都不曾在李弘耳邊吹過。/p
對於家裏的這些親戚,更是一個人的好話都沒有說過,至於他們的仕途,裴婉瑩也是從不過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