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如今的大唐,包括周遭各個異國番邦,就像是躺在地球這個平台上,正在進行着脫離原有歷史軌跡手術的「患者」,那麼這個主刀醫生自然是非大唐皇帝李弘莫屬。
太乙城首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被動而為之,雖然主動求變的主要原因,讓大唐皇帝焦頭爛額,但經過耐心、仔細的梳理,整個大唐就像是從前一樣,開始由太乙城作為第一個實驗小白鼠,向周邊輻射着第二次改革。
被某人氣的太上皇李治,這幾年來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時常在興慶宮,在一幫戰戰兢兢的宮女、太監的簇擁下,對着大明宮裏的那位高聲大罵敗家子、不孝子,甚至還時不時不顧皇太后武媚的阻攔,親自給大唐皇帝上奏章。
奏章的內容完全沒有什麼具體的事物,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於是某人每次接到來自興慶宮的奏章時,在打開的瞬間,都會條件反射性的,把頭歪向一邊,深怕奏章里的字啪啪啪的打在臉上。
一條從長安到洛陽的兩條鐵軌,花費了戶部、工部大筆大筆的銀子,用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才鋪就而成。
就在某人興高采烈的恭請太上皇、皇太后,以及率領着群臣來到鐵軌旁邊巨大的房子裏,準備給他們展示可以不用牲畜拉動,冒着青煙就能跑的飛快鋼鐵怪獸時,長長的怪獸缺趴在鐵軌上怎麼也沒辦法動彈。
李治甚至一度認為,是不是沒有餵飽草料,所以才使得這傢伙犯脾氣了?
面對跟在自己屁股後面,以及以李旦為首的一眾技術人員身後,看熱鬧的太上皇的風涼話,大唐皇帝無語的回頭看看背着雙手,一臉好奇的滄桑「老頭兒」,只能是無奈的說道:「要不您先進去陪陪母后?等兒臣弄好了再請您過來?」
「算了吧?就你這玩意兒,要是不用馬拉就能跑的飛快,還載重的比馬車多幾十倍,我看啊,就是你這個皇帝不務正業,鼓搗一些奇技淫巧來騙天下百姓罷了,朕才不會相信呢。」李治用腳踢了踢身前不遠處,鑽在那鋼鐵大塊頭夾縫裏李旦的屁股,示意他讓開,自己看看這傢伙手裏拿着鐵棍似的東西,在捅什麼呢。
「您又看不懂,您又不知道李旦在幹什麼。」..
「我不懂,你懂?你懂你倒是上手啊?你倒是讓它歡快的跑起來,拉着我跟你母后,不用半日的時間就到洛陽啊?」李治一臉理直氣壯,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如同鐵龍一樣的又高又大的鐵柜子,明顯是他的八皇子李旦鼓搗出來的,跟大唐皇帝沒有什麼關係。
被龍爹噎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李弘,無語的點頭應是,懶得跟李治這個外行較勁,畢竟如今自己完全成了孤家寡人,不能再給自己招惹麻煩了。
這幾年一系列的意外事故,早就把他推上了風口浪尖,興慶宮的老兩口對自己首先發難,隨着意外事故的發生,就連朝堂上的臣子,都開始顫抖着肝、哆嗦着鬍子請求他能踏實一段時間。
一條條鐵軌,在大唐太上皇、皇太后,以及保守的朝臣,還有賢儒眼裏,就像是一道道城牆一樣,被認為成了橫亘在大地上的一道道阻隔,同時有傷天和的破壞了良田與百姓的溫飽。
在他們看來,這一道道的鐵軌,寂寥的種進了黃土大地上,非但侵佔了良田,還為大唐的繁華與江山命數,帶來了不確定的因素,以及種種不詳。
「陸地上的鐵軌,沒辦法把你花了大筆銀子打造的車駕拉動,你那曲江池裏不用風帆、不用槳,就能自動行駛的船舶,到現在也在趴着動彈不得,跟個死狗似的,你這幾年就折騰這些東西出來,哪一個給你長臉了?」武媚輕飄飄的聲音在李弘的腦後,如同重錘一樣的傳了過來。
在宮女的扶侍下,雍容華貴、儀態萬千的武媚緩緩走到一邊,看着眼前如同長龍一樣的鐵疙瘩,無奈的嘆了口氣。
如今李弘登基為帝好幾年了已經,雖然說朝堂穩定、天下富足,百姓也同樣是安居樂業,但這兩年顯然這兔崽子就沒有把心思放在朝堂之上,天天慫恿着李旦鼓搗着什麼神話故事。
就如那如死狗般飄在曲江池裏的船,說是可以在轟隆隆的聲音下,在青煙裊裊之下,就可以不用人力、畜力的在水面航行。
這樣的大話,每次他前往興慶宮看望自己跟陛下,都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