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跟着夏至來到了房間,先是給在座的五人一一行禮,然後聽了李弘的話語後,整個人瞬間呆若木雞,明日中午,將會有整個長安城的百姓來這裏領飯吃,這不是今天晚上就得開始忙活了。
掌柜的自然是不敢回絕李弘的提議,但李弘也不會讓他為難,叮囑了幾句後,便讓夏至跟着一塊兒過去,讓夏至去告訴賀蘭敏之,這頓飯必須是他請客。
掌柜的惶恐不安的跟着夏至,來到賀蘭敏之的房間門口,這種強買強賣的事情,他還是頭一次干,而且這跟強盜沒有任何兩樣,一下子就要賀蘭敏之花去五千兩銀子,這他實在無法想像,這五千兩銀子放在一起,會是什麼樣兒的一種光景。
夏至敲了敲門,隨着裏面傳來豪爽的應答聲,掌柜的替夏至打開門,然後跟着夏至緩緩走了進去。
「夏至?」賀蘭敏之看見是夏至後,第一反應就急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第一時間眼睛就瞄向了牆的另外一邊。
他當然清楚,牆的另一邊那間房間,據說是只有太子李弘才能用的房間,就算是酒樓座無虛席,那間房間也必須得空着的。
難道太子今日也來這裏用餐了?難道他聽見了我們剛才的說話,所以特意派夏至過來問罪?
想着各種可能的賀蘭敏之,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眼神中也透漏着一股股,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泉獻城看着站起來的賀蘭敏之,面對門口的一個少女,怎麼就突然間變得好像有些驚恐!而且,在座的幾個人,原本紅光滿面的神色,此刻卻變成了土灰色,一個個神情驚懼。
好像門口漂亮多姿的娘子,是一個蛇蠍美人、妖魔鬼怪一樣。
「夏夏小姐不知不知有何吩咐?」賀蘭敏之喉嚨發緊,嗓子乾澀,拱了拱手問道。
「哦,沒什麼事兒,就是爺讓奴婢帶個話,今日這頓飯由您來付賬。」夏至淡淡的說道。
「好說好說,今日酒樓我來付賬,加倍給錢。」賀蘭敏之打斷夏至的話語,急忙應和道。
「不,周國公,今日是我請你吃飯,怎麼可以讓你來付賬,不行,我還要求你。」泉獻城急忙說道。
這可不行啊,自己父王的性命危在旦夕,自己還指望周國公救自己的父王,怎麼能讓他請自己吃飯。
賀蘭敏之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說道:「我說我請就我請,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
說完後,賀蘭敏之再次望着夏至,英俊的臉上寫滿了凝重,沉沉的說道:「夏小姐,那就有勞你還過來親自告知我一聲了。」
掌柜的看着夏至臉色平靜,但他卻是一臉不安,不知道夏至接下來會怎麼好意思,把五千兩銀子的事情說出口。
「不敢,奴婢不過是聽命行事兒。奴婢已經跟掌柜的交代了,今日您這頓飯總共花費是五千兩銀子,爺親自定的價格。」夏至的語調一直都沒有變,平平靜靜的說完後。
整個屋子裏頓時一陣抽涼氣的聲音,賀蘭敏之站在那裏,不由自主的喉頭動了幾下,兩眼發呆的看着夏至,簡直不敢相信夏至嘴裏,剛剛吐出來的數字。
他想要確認一遍,但他又不敢,他深怕確認一遍時,那數字還會往上翻,這可是那李弘一貫的風格!
自從當年因為翠微宮一事兒,而被李弘關入太乙城的牢房一次後,李弘就成了他賀蘭敏之的噩夢,甚至有時候在白天碰見李弘一次,晚上肯定會做噩夢,夢見李弘又一次把他關進了牢房,又一次讓他受盡了皮肉之苦。
看着夏至轉身離去後,賀蘭敏之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呆滯中漸漸清醒,然後緩緩坐到了椅子上。
泉獻城思索着剛才夏至的話語,他發現夏至至始至終都是以奴婢自稱,看着臉色發白的賀蘭敏之,泉獻城再次打擊着賀蘭敏之的神經,問道:「她是什麼人?看樣子不過是一個奴婢而已。」
吳兢此刻臉色比賀蘭敏之還要難看,夏至出現在這裏,說明太子殿下肯定就在這裏,不然夏至也絕不會出現在這裏,更不會讓周國公掏出五千兩銀子的。
而且,這錢還就得周國公自己出,如果他敢找別人墊付,恐怕等待他的將是更為要命的東西。
李仲昌與李嗣真同樣是臉色不好看,心裏面已經都把腸子悔青了都。
135 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