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或許沒有發現,可是一直和她同床共枕的冷拓怎麼會沒有發現?
蘇念的話越來越少,哪怕是和她的好朋友顧晴晴在一起,也變得越來越淡漠。
其實,蘇念以前也是一個稍微清冷的人,如果不是很熟悉的人,她也不是很健談。
可是現在,就算是和他在一起,她的話,似乎也是越來越少。
她常常一個人發呆,甚至是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這才是最讓冷拓擔憂的。
可是偏偏蘇念的身世,是任何人都不能輕易碰觸的痛,哪怕是他,也不敢輕易地去試探。
他不知道,這對於蘇念的傷害,到底還會有多久,多深。
冷拓洗完澡出來,又把被子給蘇念往上蓋了蓋。
自從中了那個毒以後,蘇念的身體,就會畏寒。
手腳冰涼,哪怕是在夏天,也常常會很冰。
蘇念還自嘲說她就是夏天的小冰箱,誰熱了,可以過來攥攥她的手。
冷拓看着這樣安靜恬淡的一張睡顏,眉心卻一直緊緊地擰着,怎麼也無法舒展開來。
「念念,到底要我怎麼做才好呢?」
一聲嘆息,迴蕩在了有些沉悶的屋子裏。
明明外面的月色還算是不錯,可是在冷拓的眼睛裏,似乎只是看到了無邊的黑暗和陰鬱。
早上,蘇念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天色已經亮了,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看到冷拓正抱着小糰子在花園裏散步。
泛金色的陽光,灑在他們兩個一大一小的身上,真的是看上去格外溫暖。
蘇念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然後才轉身去洗漱。
「oss,許少的電話。」
冷拓的眸底滑過了一抹暗喜的光茫,看來,他果然是沒有看到這個許容凱。
「喂,是我。」
「冷拓,我要見你。」
「時間,地點。」
一如既往的簡潔風格。
九點鐘,冷氏集團的京城分公司,總裁辦公室。
許容凱今天沒有穿軍裝,而是一身普通的休閒裝,站在門外連做了兩個深呼吸後,才進入了辦公室。
「有事?」
看到冷拓一臉悠然的樣子,許容凱則似乎是有些不滿。
瞪了他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我查到軍區醫院,曾經的產科主任、主治醫師、醫師,甚至是連幾名小護士,都在一年內紛紛出事。有的是被人檢舉,現在正在坐牢。還有的家中出了意外,早早地過世了。冷拓,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冷拓頓時一手託了下巴,一臉好笑地看着他,「為什麼是要我給你一個解釋呢?我又不是警察。」
「你敢說你跟這些事情無關?」
冷拓挑了挑眉,「我承認,我的確是做了一些手腳,送進去了幾個人渣,有問題嗎?」
「當然有。我還特意去監獄裏探視了一番,然後,你猜他們告訴了我一個什麼秘密?」
冷拓的眸光微閃,不難看出,眼裏的那抹興奮之色。
「冷拓,你其實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你之所以要囚禁着劉琪,也是因為不想讓她把當年的真相都說出來,對不對?」
「嗯?」
許容凱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面露怒容,「為什麼?為什麼不肯說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