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雲小姐,放他離去,若是殺了他,血族會很快滅亡。」阿方索的語氣有些無奈,若是可以他也希望將教皇殺了。
木冰雲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阿方索:「不殺他,留着他回去告狀,血族還不是會被攻擊嗎?」
阿方索怔然,徒然一笑:「確實如此。」木冰雲卻看出了他的雙拳握得緊緊的,顯然出現了第一次的慌張,或許是為自己的責任,保護不了整個血族而緊張,擔憂,害怕,甚至絕望。
「阿方索說得對,你不能夠殺了我,你若是殺了我,整個血族即將滅亡!」
教皇仿佛抓到了什麼把柄,「你應該貢獻出所有的力量,我若是高興了,就不會將這件事告知父神,父神看到你們的虔誠,或許會饒恕你們這些異教徒一命。」
那話說得,仿佛這些人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然而,木冰雲冷笑一聲:「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說完,就一巴掌拍上了教皇的腦門兒,後者當場斃命。
血族沉默了。
心裏覺得解氣,又對所為的教皇的父神有些恐懼,他們知道,那位是存在的。人稱光明之神,代表着整個光明,然而,這世間上,又怎麼存在純粹的光明。教堂的其他人看到教皇已死,紛紛跑路。
阿方索看了一眼還在吸收着黑暗之石的蒼鬱,眸子閃爍了幾下:「傳說能夠吸收黑暗之石,並且將其中的力量為己所用之人,不是具有純黑暗屬性,就是黑暗之神的存在。」
血族眾人也看到了蒼鬱身上濃郁的黑暗氣息,眼中忽然變得虔誠起來。木冰雲一招將教皇的屍體灰飛煙滅之後,就聽到了阿方索的話,回頭看了他一眼。
「阿方索,你又在算計什麼?」
阿方索的面卻十分的虔誠:「黑暗之神隕落許久,或許他就是我們的父神。」
聽到這麼虔誠的話,木冰雲差點一個踉蹌從半空中摔落下來。她家郁才不是什麼黑暗之神,她家郁是來自魔界的。
可是,血族們的神色都變得虔誠起來,她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些人的信仰太過於認真,一旦認定的事情,恐怕無法改變,她只能夠什麼都不說,等着蒼鬱醒來。回想過來,其實也不錯,至少血族不會再這樣仇視他們了。
她回頭目光落在蒼鬱的身上,看到他身上的魔氣恢復得越來越快,甚至不知道什麼原因,從四面八方還湧來了不少力量,被他吸收,境界似乎也在增長。
難道郁的恢復,是與這裏的血族的淵源?如果是的話,豈不是又有一段因果要了結?她當然不會害怕所為的因果,反而覺得這也是一件好事。
當初在仙界的時候,她修煉速度雖然快,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在凡界的時候,還能夠頓悟幾次,然而到仙界來了之後,一次都沒有。仿佛在仙界,根本就沒有什麼因果。
但是自從入了輪境,她感悟了許多。
輪境,輪境,難道就是讓他們來感悟在仙界缺少的東西嗎?現在輪境在她的眼中,依舊十分的神秘,一開始她只是想着尋找父母兄長,現在多了幾分興趣,或許能夠尋找出輪境的秘密。
而其他進來的人,是不是也發現了這些,所以才在這裏這麼久沒有出去,還是說沒有感悟到一定的境界就走不出去?
這些不過是她的猜測,她也不知道具體的原因是什麼。
一天一夜之後,蒼鬱的身上散發出了一種磅礴氣勢,黑暗的力量讓血族們露出了一種十分舒服的感覺。他們的眼中呈現出了一種無與倫比的激動,讓木冰雲感覺他們已經痴狂了。
就是對蒼鬱有一種痴狂,發現這個的時候,她有些吃驚。她從來不用知道,有一種信仰可以這樣的虔誠和痴狂,仿佛已經忘記掉了自己是誰。
阿方索更是誇張,對着蒼鬱跪拜起來,那樣子,仿佛像是一個激動的孩子,木冰雲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一個孩子找到父親的樣子。如果不是顧及形象,她真的很想捂着眼。
「偉大的父神,您終於回來了。」
隨着阿方索的話,眾多血族也都跪拜了下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充滿着激動,虔誠,眼眶中還帶着淚水。她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這些血族就像是當初被人拋棄了一樣。她很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