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枝真的很想明白,木冰雲到底是怎麼發現的,難道對方真的有火眼金睛不成?
「既然木姑娘看了出來,我也不好隱瞞了,」水凝枝知道今日自己若是不說的話,憑着木冰雲的手段,絕對有一百種辦法讓她親口說出來,那還不如自己說了,她冷冽的臉龐,就算是在苦笑的時候,也做不出過多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其實我的本體是一株水靈芝,生長在凌雲峰的水靈芝,從他到了凌雲峰之後,就一直陪伴在他的身旁,雖然他從未看過我一眼,甚至也沒有看到過小小的我。」
水靈芝,在修煉界不過是一種十分普通的靈藥罷了。不起眼得讓人都不想彎腰採摘,至於她為何化形,這裏面又有許多故事。
木冰雲眼裏有些瞭然,她就說自己第一次看到水凝枝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當時也沒有想那麼多,也是後來無意間用赤冶查探了一番,這才發現了對方竟然是一株人形大的靈芝,上面亮着的光亮,還真的將她給驚訝了。
「確實是義兄救了我,後來我得了機緣,化成了人形,」說起這個,她表情有些不自在,「因為曾經從他的那裏看到過木姑娘的畫像,但不敢化成完全相像,卻是佔了三四分。」
第一次化形就是決定她的容貌,所以後來再見到木冰雲的時候,她才會驚訝,其實是驚嚇。這也是她不會其他的表情,因為她看到的那張畫像,就是曾經的木冰雲,還是那個冷冷的模樣。為了越來越像,她不惜用了所有的時間,都保持着這個表情,希望有一日能夠見到他。
她知道許多事情,知道木冰雲不會與他在一起,所以她想要替代,就算是作為一個替代品也沒有關係。
木冰雲明白了,水凝枝口中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凌跡塵了。不過前世的時候,倒是沒有出現過這個人物,因而她也沒有往這個方面想過。
「雖然水靈芝是普通的靈藥,但是已經化形的水靈芝也會人人爭搶,那次義兄將我救了下來,我見過他,後來也就一直和他在一起,再後來就是與他一同到了仙界。」
將自己的身世說完之後,水靈芝那張冰冷的臉,終於有些崩裂了:「木姑娘,請問你知不知道他在哪裏?」其實她本身並非是這樣的氣質,按理來說水靈芝就算是化形之後,女子應該是柔弱如水,就算不是如此,也不會像這樣。
這一切都是她想要再次見到凌跡塵的時候,引起對方的主意。
她不管外面的人怎麼看待這個人,她從有意識的時候,所有的心神都被吸引,再也容納不下其他。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
若不是水凝枝提及起這個人,她應該是差不多模糊了這人的印象了。看來她真的是放下了曾經的所有,如今的一切讓她覺得很美好。
水凝枝一臉失望,冷色的臉上,那一雙帶着涼意的眸子出現了些失落,還有些空洞。嘴角泛起苦笑,仙界這麼大,憑着她的實力,又如何能夠尋得自己心裏的那個人?
回想起多次看到他愁苦的樣子,她試圖去了解,等她拼命的挪動到了那個地方,卻看到了他只對着一張畫像深刻的注視,那個時候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應該是沒有表情,那個時候她還是一株水靈芝,在人的眼中,也就是一株低級靈藥罷了。
而他卻側頭,本以為是發現了她,沒有想到他只是在往某個方向看去,後來她知道了這個方向原本居住的是誰,就是他深情注視畫像上的絕色女子。
那個絕色女子,讓她產生了妒意。她恨,恨自己為何不能夠化成人形,若是她,她一定不會讓他獨自相思。後來他走了,她終於化形了,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就算是如此,這個讓她放在心上的人,依舊無法遺忘。甚至明白了初見那畫像時候的感覺,那叫酸澀,失落。
水凝枝不知道是怎麼離開木冰雲房間的,出了院子,她有些失魂落魄,仙界這麼大,她要如何找到他?她抬起頭,仰望着絲絲暖意的陽光,卻感覺不到暖和。
「凝枝,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關切的聲音從後面響起,水凝枝回頭,收回了所有的表情,臉色前所未有的蒼白,像是一張白紙,讓經金水更為擔心。縱然他知道這樣做是不合適的,可是每次看到水凝枝難受的時候,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