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海看看她,忍不住也是一聲嘆息。
下了救護車,一陣兵荒馬亂,童爸爸和童媽媽同時被送進了病房。
而這註定是一個煎熬的夜晚。
童媽媽那邊沒什麼事,只是低血糖,一時受不了刺激。
童爸爸這兒,急救室的紅燈亮了一夜,夏秋也在急救室門守了整整一夜,喬海墊付了醫藥費,跟張小喬一起一直陪着她。
夏秋看着,心裏也很感激,關鍵時候這也是莫大的恩情。
而陳阮霖……
他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看着夏秋,沒用的,他知道結局,童爸爸恐怕是救不回來。
夏秋下意識又在走廊里走了一圈,迎着陳阮霖的注視,她忽地反應過來,走到陳阮霖跟前,頓住。
「發生什麼了?陳阮霖?我爸出去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跟你一起回來就成這樣了?!」
她看着陳阮霖,眸里微冷。
而她這懷疑的語氣也讓陳阮霖有些憤怒,他攥緊了拳頭,下午和張小喬打架,他這一身本來就很狼狽,所以他左臉的腫脹,夏秋自然看不出是新傷。
臉上嘶嘶的疼,陳阮霖別開臉。
「我路過,一個人挾持我威脅童爸爸,而童爸爸為了救我,被那個人捅了刀。」
「童羽,這事我也是不想的,你要打要罵,我都隨你,但如果童爸爸有個三長兩短,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到底。」
「負責?你要怎麼負責?你拿什麼來負責?拿什麼來賠我爸爸一條命?」
夏秋的眸子冷得像冰一樣。
陳阮霖這話,她聽着就覺得不太對勁兒,而看着他這張臉,夏秋心裏也只有憤怒。
「滾!」她手一揮,指向走廊那邊,「我不想看見你!」
看了旁邊的張小喬一眼,陳阮霖有些難堪,但到底沒說什麼。
「童羽,既然你現在聽不進去的話,我明天再來。」
陳阮霖低頭轉身,背對着夏秋,陳阮霖的嘴角閃過一絲笑容。
就是因為童爸爸去世,童媽媽精神崩潰,整日開始沉迷於打麻將。
而童羽因為他那時那一點微薄的好,從那開始就對他死心塌地,整個人都依賴着他,不管他說什麼都相信着他這個男朋友,叫她往東,她就不會往西。
童羽現在不是不喜歡他嗎?他就掐斷她的翅膀,讓她乖乖來他身邊。
說起良心,陳阮霖倒覺得自己其實也沒做什麼。
他跟着張小喬一路過來,盤算着怎麼找張小喬麻煩,沒想到在那條暗街上就被一個蒙面的男人挾持。
男人威脅他,讓他把童羽爸爸帶到暗街後面一個廢棄的車庫裏,要是不帶就殺了他。
陳阮霖當時嚇懵了,乖乖按那男人說的做,但後來看童爸爸竟然身手利落的和那蒙面人打起來,他就知道童爸爸不簡單,這人也根本是沖童爸爸來的。
所以後來童爸爸中刀也跟他什麼關係,都是童爸爸自身的事,他都不說自己差點被連累……
在童羽這兒沒討到好果子,陳阮霖也不想再小意哄她,他打算先回家,冷落童羽幾天,等她精神崩潰時候再趁虛而入,把好處拿到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