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婦人聲音都變了,要她在這裏脫衣服,該不會是遇到了女變態?
程清璇直勾勾看着她,又說了一遍,「我說,脫衣服。」
婦人不明就裏,她四顧一圈,確認這裏沒有監控頭,這才脫下身上的衣服。程清璇將泳衣拋給她,「穿上。」
稀里糊塗的,婦人穿上了那件土不拉幾的泳衣。
…
打開自己的背包,程清璇將裏面的家當全部拿出來。
一根雙截棍、一盒創口貼、一個錢包、幾片姨媽巾、一條圍巾、一把剪刀。
「別怕,不會傷到你。」
程清璇單手執剪刀,她蹲下身子,一剪子將泳衣剪破。婦人眯眯眼,倒想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招。泳衣緊貼着婦人的身子,剪刀從婦人的胸口一直剪到小腹往上五寸,然後又將小腹處的泳衣朝左右剪開三條口子。
剪刀刃又沿着婦人的肚臍眼朝左右邊斜上方剪開。
涼氣灌入體內,婦人卻不在乎,此刻,她的一雙眼緊盯着程清璇的雙手。
她執刀力度剛好,每一刀下去穩且准,一把剪刀握在她手裏,竟有一種傑出外科醫生手握手術刀的穩重感。剪裁的每一道口子,都整齊統一,沒有一點偏移。
身為專業人士,婦人自然知道這代表着什麼。
「學過?」
頭頂傳來婦人的詢問聲,大概是錯覺,程清璇竟從她問話中聽出了幾分驚訝之意。
微微點頭,程清璇應道:「學過幾年服裝設計。」
婦人瞅了一圈屁點大的洗手間,面無表情又說:「一身本事淪落到這裏來賣咖啡,我真替你的老師蒙羞。」
程清璇:「…」
真想一剪子戳破這女人腰…
為了五百塊,她得忍!
又是一剪子,劃開女人臀部上方的泳衣。
婦人彆扭動動身子,從業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遭穿這麼暴露的衣服。怪彆扭的,但當着程清璇的面,她不能表現出來。
「好了。」
程清璇收起自己的剪刀,自動從鏡子前面閃開。
婦人走到盥洗台中央,凝神俯瞰着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已過四十五,她的身軀依舊纖細迷人,該凸的地方凸,該平的地方平,該翹的地方翹,穿上貼身的黑色內衣,完全可以將她身體的每一處一覽無餘。
什麼都很好,就是太暴露了些。
手指沿着那些被剪開的口子,指腹可以清晰觸摸滑膩的肌膚,婦人眨眨眼,眼裏充斥着驚艷,驚艷深處,又藏着一抹羞赧。
下流的目光在婦人身上仔細瞧了幾眼,程清璇終於忍不住,朝鏡子吹了聲口哨。「身材好,披抹布都是t台秀!我要是男人啊,這會兒就得彎着腰走路了。」
婦人一愣。
彎着腰走路…
待她把這句話的精髓品出來時,頓時臉紅如血。
獸性大發,也被她形容的這麼晦澀。
被程清璇明目張胆調戲,婦人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她穿好外套,將泳衣完全包裹起來,臉色終於完全恢復到嚴肅狀態。
五根手指伸到婦人面前。藍眼閃過一絲迷茫,婦人抬起下頷朝程清璇看去,「什麼?」
程清璇攤開的手指豎了起來,五根手指裸寫着金錢,「五百。」說好的價格,可不能少。
瞧着年輕女孩神色一本正經的臉,婦人美麗的臉頰終於有了裂痕。「掉錢眼兒里去了。」婦人心裏吐血三升,還是乖乖打開手拿包,從裏面抽出五張紅大爺,扔在了盥洗台上。
踩着細長高跟鞋,婦人單臂抱着自己的毛衣跟裙子,昂首挺胸踏進了涼颼颼的冰空氣里。
程清璇拿起紅鈔票,數了數,又摸了摸真假,這才一咧嘴,「小賺一筆!」
水月宮。
到了冬天,溫泉館的生意總比其他地方更要熱鬧。
水月宮是一處奢華的場所,它裝修一流,酒水一流,服務一流,保密措施更是絕佳,這裏自然成了z市名媛跟一眾富貴夫人閒暇日的聚集所在。今晚,是z市名門貴族之首幽家現任當家主母——康欣的生日晚宴。
生日晚宴設在溫泉館,倒是少見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