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任山執掌安遠堂已經一年有餘。在任山的惡趣味作怪下,安遠堂徹頭徹尾成了一個傳銷集團。在堂中弟子的威逼利誘之下,揚州城中的不少富商也成了下線。這些富商本來就是生意做遍大江南北,人脈豐富無比。這些富商又把這些人脈紛紛發展為下線,結果安遠堂的勢力以病毒傳播的速度迅速增長,眼見不要多長時間就要大好河山一片紅了。並且,這個網絡是只聽任山一個人,可以說,任山在這幫人的眼裏,比太上老君、西天如來也差不了多少。安遠堂的勢力遠超長樂幫各堂,又自成體系,儼然幫中之幫。按說,司徒橫怎麼容忍這種情況?就說不把任山挪開或做掉,也該分化瓦解,削弱安遠堂才是。可是,司徒幫主的煩心事比這個要緊的多啊。
原來,就在大半年前,長樂幫來了兩位特殊的客人。這兩人,一個穿着黃衣、一個藍衣,一個高瘦、一個矮胖,一個黃臉、一個紅臉。要是任山在此,當然認得,這可不就是他的兩個結義兄長。可那兩天任山恰好不在揚州,到杭州給他的學員(也是任山惡搞,凡是新發展的成員均叫學員)洗腦去了。這兩位仁兄也不客氣,來到長樂幫大門,也不通報,一路打了進去,長樂幫居然無人能擋住二人片刻。等到司徒橫接到消息,兩人已經打到長樂邦大堂了。司徒橫慌忙趕出來,不知二人底細,心想先探一下二人口風才是。於是抱拳道:「不知鄙幫何處得罪二位?請二位道來,如是鄙幫理虧,自當賠罪。如若不然,我長樂幫雖不是名門大派,卻也不容別人欺上頭來」。可這二位倒好,也不理司徒橫的話,直接拋出兩枚令牌。司徒橫一接,看是兩個鐵牌,一個上面刻着一個笑臉,一個刻着哭臉。司徒橫不知何義,正想發作,突然想起一件大事,不由的冷汗直冒。抱拳對二人道:「二位可是賞善罰惡使者?」那胖子聽了對廋子笑道:「他居然知道,也省得咱們再說一遍」。轉頭對司徒橫道「幫主既然知道這事,倒也方便了。後年臘八,請幫主到俠客島喝碗臘八粥,這令牌你也接了,我們就不打擾了」。說罷,兩個人身形一閃,已在幾丈開外,還傳來那胖子的嘟囔聲:「還有四十多家,累死我了……」
司徒橫見二人身形,也知自己遠不是這兩個人對手。又想到關於這牌子的種種故事,心中煩亂。便招來堂外的幫眾,道:「快請各位長者還有各堂堂主速來總舵,有要事相商」。不多久,除了任山外,長樂幫高層就齊聚總舵大堂了。司徒橫便把賞善罰惡令牌一事說了,道又:「本幫成立以來,全賴各位同力協力,才賺得這麼一個基業。誰料到,好日子還沒過多久,又攤上這件事,各位瞧着怎麼辦?」同徒橫這話里的意思就是:「這個幫不是我一個人的,這些人咱們好事沒多做,壞事沒少做,但這也不能賴我一個人頭上啊?得到的好處不是也大家都有份嗎?這事來了,也不能都讓我一個擔着啊,這有福同享,有難也得同當啊。」卻說堂下各人聽了這話,反應可就各有不同了。先說那執法長老常道春吧,他和司徒橫是正經的髮小,兩人從小一起偷雞摸狗,一起長大的。成立長樂幫時,兩個人都是盡力盡力啊,這不,身上的傷口加起來有幾十道。可長樂幫初成氣候後,司徒橫就對他不放心了。我是幫主,可幫中的小弟有一半聽你的話啊。就想方設想,不斷的削弱他的勢力。常長老的小弟不是被派出去做了炮灰,就是被貶到沒權沒油水的地方去了。常長老自己攤了個執法長老的名頭,聽着挺大,仔細想想,這真不是個人幹的活。想一想啊,有什麼好處,都是從幫主那發下去的,大家都記着幫主的好。犯了錯,這執法長老要管懲罰。懲罰輕了吧,時間長了,大家都會覺得這人沒用,不用怕他,幫里的紀律也會越來越差。懲罰重了吧,大家都恨你,如果各堂堂主再來求個情什麼的,更難辦。要是自己手下有人也好辦,我有勢力,把你的人下了,我的人不就有機會了嗎?問題是自己的都讓司徒橫給禍害的差不多了,誰讓自己是他的頭號防範對象呢?現在那個賞善罰惡令來了,這玩意只聽說過,接了自己回不來,不接吧大夥都跟着完蛋。得,咱畢竟是老兄弟了,你對我不好,我也不恨你,可你也該自覺點,自個兒去吧,別拖累大家。再說那的流水堂堂主張睿,管幫里後勤的,心裏可能有點發愁了。這流水堂可是肥缺啊,幫里幾千號人的衣服啊、兵器啊、藥材啊,可都是他們採購的。這小子是司徒橫的親信啊,不是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