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薇被這麼一拽,往後趔趄的退了兩步。
看到宋傾城跌坐在樓梯上的時候,顧清薇的神色微變,她當然知道孕婦嬌貴,只是剛才氣得腦充血,所以衝過來想和宋傾城理論,本能的抬手推了她一下。
「我看你他媽病的不輕!不知道這是個孕婦?」郁承業一手拽着顧清薇,臉色陰測,用左手食指隔空點着顧清薇鼻子放狠話:「別以為勞資不打女人,這人和孩子有點事,勞資照樣上你家找你玩蹦蹦樂!」
顧清薇張嘴:「我我不是故意的。」
說着,自己先後怕起來。
郁承業懶得再搭理這個傻逼,把顧清薇甩到邊上,見宋傾城還坐在台階上,他大步邁下樓梯蹲在她身旁:「你都坐上癮了?還不起來。」
宋傾城沒接話,整個人的反應有些遲鈍。
原先在宴會廳里,因為宋莞那些話,她的肚子有陣陣發緊,宋傾城以為是情緒激動的緣故,後來這種不適感很快就消失了,她也就沒多想,這會兒坐在樓梯台階上,褪去最初差點滾下樓梯的驚慌,她又感覺隱隱的腹痛,分不清是緊張過度引起的還是滑倒傷了肚子。
「喂,你沒事吧?」郁承業看她臉色略怪,有些不安。
宋傾城緩過勁,看清眼前的是郁承業,也沒工夫和他掰扯,又見工作人員一臉擔心,她搖了搖頭,聲音顯得有氣無力:「沒事,剛才嚇了一跳。」
郁承業吐槽:「我也被你嚇得不輕,剛切的蛋糕還沒吃兩口都摔地上了。」
「不是給了你五百塊,夠你買兩個7寸的蛋糕。」
說這話的時候,宋傾城臉色依然沒好轉。
聽着她虛弱的聲音,郁承業不放心:「我說你真沒事?」
樓梯上,顧清薇噤若寒蟬。
宋傾城感覺自己身下流出了液體,不受控制的那種,伴隨溫熱感,這些日子她聽家中保姆說得多了,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剛才沒事,現在可能不太好。」
剛說完這句話,她就抓住郁承業的衣袖,表面再鎮定,心裏也在緊張害怕,交待他:「幫我給你二哥打個電話,我可能要生了。」
「月份不沒到麼!」
這一次,郁承業的臉色跟着難看。
宋傾城已經分不出精力解釋,收回手搭在自己腹部,哪怕沒多大痛楚,仍然擔心得不行,現在孩子出來就是早產,她害怕出現意外,很怕結果和上個孩子一樣,當即看向郁承業:「你先送我去醫院,現在就送!」
「我去找理事!」工作人員說完,匆匆跑去尋人。
工作人員還未找到郁庭川,剛在休息室坐下的郁庭川已經接到弟弟的電話,郁承業在電話那端說得顛三倒四,幾句話後,郁庭川才聽懂他的意思,宋傾城在樓梯上跌倒,有早產的徵兆。
在休息室里的人,除了宋莞還有基金會兩位高層。
郁庭川過來前,兩位高層已經商量好,顧慮到宋莞的身份,打算就今晚的意外跟郁庭川交流一下後續處理的意見。
結果,他們剛組織好語言,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着郁庭川邊講電話問那頭『現在在哪兒』,一邊站起身,薄唇緊繃,五官輪廓冷峻,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不等他們關心詢問,手機還被郁庭川放在耳邊,人已經邁開長腿走向門口,然後拉開門就出去了。
那是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心急如焚。
能讓郁庭川流露出這種神情,甚至不告而別,想來事態有些嚴重。
兩位高層猜不出什麼事,宋莞卻預感和宋傾城有關。
她從沙發起身,匆匆追出去。
高層想阻攔都來不及。
郁庭川從休息室出來後,步伐越來越快,到後來直接往外跑。
無暇兼顧其它,郁庭川的心思全都系在出事的妻子身上,西裝隨着他奔跑的動作而敞開,白襯衫的領口稜角,在這一刻猶如主人的心情,是撇開擔心忐忑後的晦暗不明。
下樓後,郁庭川沒找着人,拿出手機撥郁承業的號碼,等到電話通了,他劈頭就問:「人呢?」
「二嫂說肚子疼,我先送她去醫院。」
說着,郁承業催促司機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郁庭川剛想再問,郁承業又在那邊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