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明惠待在條件落後的山村里,沒有幾千塊上萬塊的護膚品,沒有名牌包和衣服,每晚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還要被蚊子咬,熱了只能開風扇,接連幾天沒睡安穩覺,到後來扔着屋裏的東西撒氣大哭。
哪怕她鬧得再凶,依然沒人來賠不是或安慰她。
有一次,郁明惠趁男人不注意,偷跑去小店問可不可以打電話,並信誓旦旦的給予承諾,只要她聯繫上家人,等家人過來接她,她就給十萬塊作為報答。
總結那次借飯不成的經驗,郁明惠覺得這裏的人蠢笨,給好處要明說,不能暗示,因為他們根本聽、不、懂!
誰知,小店女老闆嗑着瓜子,淡淡斜她一眼,沒有再搭理她。
瞧見展示柜上的電話機,郁明惠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話筒就要撥號碼,結果撥完一串號,發現聽筒里沒聲音,她不解,抬頭去看老闆娘。
老闆娘目不斜視,看着電視連續劇,吐出瓜子殼的時候,也抬起左手,手裏拎着根電話線。
電話線那頭沒有插上!
郁明惠感覺自己快要崩潰,看着整個村莊的人都對她充滿惡意。
或者說,她覺得自己正身處一群神經病當中!
某天下午,村長的妻子突然上門。
村長妻子不管是長相還是穿着都很樸實,坐在床邊拉着郁明惠的手,即便看出郁明惠渾身不自在,她還是沒鬆開,苦口婆心的道:「既然來了我們這裏,那就靜下心好好住着,我們這的人還是很淳樸的,你有事就來家裏找我,我肯定都幫你解決。」
「我要打電話!」郁明惠迫切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村長妻子面露為難:「也是不巧,前幾天不是下暴雨麼,村裏的線路出問題,鎮上還沒派人過來修,這樣吧,明天我讓我家那口子去鎮上一趟,催催他們。」
聞言,郁明惠的臉色好轉,忍不住開口說:「你放心吧,這次是我同父異母的兄長對付我,把我送到這個地方,一旦我聯繫上我的家人,我會讓我爸爸捐一筆錢,他是南城的首富,你們幫了我,他不會吝嗇那點錢的。」
村長妻子點頭,微微笑着,拍了拍郁明惠的手:「晚上好好睡一覺,不要想太多,有消息我就來通知你。」
又坐了會兒,村長妻子起身離開。
郁明惠所住的屋子外有幾個中年婦女,看見村長妻子出來,立刻圍過來詢問,村長妻子嘆口氣:「確實病的不輕,說自己爸爸是大城市的首富,唉,也挺不容易的,你們大家以後見到她,多讓着她一點,她想打電話,你們就儘量拿話應付,平日裏看到她跑出去,記得通知她家男人,本來就傻,再跑丟就可憐了。」
就這樣,郁明惠等了一星期,沒再等來村長妻子的消息。
哪怕她再不死心,也不得不承認現實處境。
這裏的人顯然都被『收買』了!
鬱林江聽到女兒哭着說沒飯吃沒衣服穿,太陽穴突突的跳,捏着眉頭,終於忍不住反問她:「你難道沒長手長腳,沒飯吃,你自己不會想辦法?沒衣服穿,不會幹活掙點錢買套新的?」
電話那端,哭聲戛然而止。
郁明惠沒想到父親是這個態度,自己遭了一年多的罪,他不但不給自己主持公道,還這樣訓斥自己。
「你偷偷把你侄子抱走,這件事我還沒和你計較。」鬱林江教訓她的聲音繼續傳來:「我看你在從江待了快兩年,也沒什麼長進,三十幾歲的人,工作沒有,婚事不定,難道你還真想家裏養你一輩子?!」
郁明惠:「……」
不等她再辯解,鬱林江罵了句『混賬東西』就掐斷電話。
他雖然不想偏幫女兒,但是有的事,在一段時間的睜隻眼閉隻眼後,也會適當提醒警告,省得這個家裏鬧到雞飛狗跳。
鬱林江對郁庭川說的那番話,宋傾城不是很明白,覺得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還是和郁家人有關。
所以,在去吃飯的路上,她轉頭,主動詢問郁庭川。
郁庭川的回答倒顯得不以為然,只告訴他,是郁明惠出了點問題:「年紀不小了,在外面,不是誰都會讓着她,如果做事還太過任性,遇到麻煩在所難免。」
「是不是和你有關係?」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