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去參加慈善晚會了麼?」
慕谷玥聽着女兒尚且平靜的聲音,過了會兒才開口:「不是顧嘉芝,是他之前搞的那個女高中生,懷了他孩子的那個。」
……
總裁辦公室里。
郁庭川倚着辦公的大班桌,左手裏拿着煙盒跟打火機,右手兩指從嘴邊拿掉那根香煙,徐徐吐出一口白霧,過了片刻,踱步至落地窗前,視線從17樓俯瞰下去,剛好看到一輛黑色奔馳從恆遠集團的地下停車庫緩緩駛出去。
正是慕谷玥乘坐的轎車。
多年前,鬱林江正室太太咽氣前說的話,再次縈繞在他的耳邊。
「你認下那個孩子,這個家不能再繼續亂下去,你只要承認那是你跟清雨的孩子就好,以後不用你來管,你爸會安排好,你在郁家的這些年,我從來沒有苛待過你,你就當是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們這些女人。你大哥已經那樣,如果你敢看熱鬧欺負她們孤兒寡母,哪怕我死了,也會在下面日日夜夜看着你!」
他從來不信鬼神說,那個時候卻被個垂死之人拽着手用三言兩語說動。
看着樓下川流不息的馬路,擠壓的往事也翻滾而來。
十幾分鐘後,梁竟敲響辦公室的門。
郁庭川回到大班桌前,把煙蒂頭按進煙灰缸:「進來。」
梁竟推開門進來,聞到淡淡的煙草味,不過沒點破,把手裏的文件放去大班桌上,一邊說:「那些老古董的嘴終於開始鬆動,日本人那邊已經沒問題,照這個形勢下去,項目啟動是遲早的事。」
郁庭川卻道:「不到最後一刻,變數都存在。」
梁竟點頭,表示贊同。
見郁庭川已經在翻看文件,梁竟也就沒有離開,順便提了些公司里的小道消息,都是底下員工之間的事。
梁竟是郁庭川一手提拔上來的,在技術部門只能算老二,第一把手還是董事長的人。
他當年進恆遠,郁庭川也是其中一位面試官。
郁庭川在年紀上比他還要小几歲,不過那會兒拿着資料走進會議室,往桌子後面那麼一坐,還真的非常能唬人。
進來後,他往桌子後邊一坐。
長腿交疊,上身微微後仰,坐姿很隨意,卻沒人敢在他面前隨意。
梁竟跳來恆遠前,早就是職場上的老油條,當時看到這個臉廓削瘦的青年面試官,還是稍微愣了一愣,這一愣不要緊,後面說話都開始有些磕磕碰碰。
有些人不說話,只拿一雙眼看着你,就能讓你方寸大亂。
郁庭川顯然做到了這點。
那個時候,梁竟就知道氣勢這東西還真是天生的。
包括做生意的頭腦。
剛才在董事長辦公室里,梁竟也是在的,對郁庭川的私事他了解不多,但整個公司都知道的事,他當然不會不清楚,那位鼎豐的女慕總,曾經是郁庭川的丈母娘。
八卦過後,梁竟的注意力又放在公事上面。
聊了會兒汽車產業園的事,梁竟想起自己剛剛不小心聽來的消息,忍不住跟老總匯報:「剛才從董事長辦公室出來,我聽見郁董的秘書在打電話,好像在諮詢從紐約回國的航班日期,報的是郁承業的名字。」
郁承業,是鬱林江在外生的幼子。
鬱林江有不少子女,皇子公主的名字,在恆遠也不是個秘密。
真正進入恆遠核心管理層的,只有一個二兒子。
梁竟這些年,早就見識到郁庭川的管理能力,如果不是聽過些傳聞,他肯定覺得郁庭川會是恆遠的下任掌權人,現在見郁庭川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他忍不住補充道:「我聽說,董事長有意讓七少明年來公司實習。」
七少,指的是在郁家排行老七的郁承業。
承業承業,子承父業。
如果沒有寄予厚望,恐怕不會起這樣一個名字。
「過了年就二十一歲,來公司實習,這個年紀足夠了。」郁庭川翻到文件的最後一頁,用鋼筆簽上自己的名字跟日期,話也說的不溫不火。
梁竟看着郁庭川平靜的眉眼,沒敢再接話。
畢竟是老闆家的家事,他們這些打工的也就在背後說說,哪裏會蠢到搬上枱面去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