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護得緊,怕我給她難堪,還是,太畏畏縮縮上不了台面。」
郁庭川聽了這話,那雙深邃的眼睛也正兒八經看嚮慕谷玥,比起慕谷玥話里的刁難,他倒顯得比較平靜:「她最近家裏親人過世,情緒很低落,無關緊要的人和事,還是不要去打擾她。」
慕谷玥笑,像是氣的:「跟清雨一塊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貼心?」
見郁庭川不說話,慕谷玥又道:「也是,二十冒頭的小女孩,哪個男人不喜歡,甭管男的三十歲還是六十歲,就連我看着也覺得討喜。」說着,她看向這個前女婿:「清雨二十幾歲的時候,你不也喜歡麼,現在幾年過去,再轉去喜歡其她小姑娘,不稀奇。」
郁庭川緩聲打斷她:「不是約了人吃飯,再不走恐怕會遲到。」
這話說的也很不客氣。
兩個人站在地庫的路旁,離下班還有一會兒,所以周圍沒什麼人。
慕谷玥的秘書,候在不遠處的車旁,因為這邊說話的人臉色不怎麼樣,沒有敢出聲打擾。
片刻後,慕谷玥平息好情緒,目光直直的看着郁庭川:「我今天在這裏,也只跟你要一句話,你是不是真沒有和清雨復婚的打算?」
郁庭川給的回答,是默認。
有的時候,默認比任何言語都來得擲地有聲。
慕谷玥見女兒復婚無望,閉了閉眼,語氣有些緩和:「庭川,你是不是還在記恨那件事?這些年清雨沒有再找別的人,她在想什麼,你別告訴我,你真的不知道。」
「記恨算不上。」郁庭川的語調一直很平和,然而,這會兒越平和,就是越讓人覺得沒希望:「人總要往前看,以前不急着再婚,也只是因為沒有遇上合適的。」
「你的合適,就是找這麼個年輕小姑娘?」
慕谷玥無法理解,想起剛才郁庭川在辦公室里接的電話,是在交代行蹤,都說女人在這方面很敏銳,現在再回想,是誰打來的不言而喻。
同時,她也詫異於郁庭川的態度。
講電話的時候,看似平靜無常,實則帶有那種身心放鬆的情緒。
作為過來人,慕谷玥自然清楚這代表着什麼。
她又把目光投放在郁庭川臉上:「你和清雨年紀都不小了,還有多少年可以蹉跎,你們從大學開始就是同學,對彼此也算知根知底,以前你們鬧離婚,我沒有發表任何看法,現在說這些,也是因為不想看到你們兩個為過去的事情越來越離心。」
慕谷玥的性格極要強,但為了女兒,只能放低姿態:「夫妻倆過日子,沒有過不去的坎,你那時候對清雨也不是做戲,我看得出來。只能怪清雨自己年輕不知事,分開後,終於知道誰才是真心對她的那個人。」
「這些年,清雨一直在堅持復健,她的腿不是沒有康復的幾率。你們復婚後,如果你覺得joice的存在會影響你們的關係,我可以把joice接到北京,以後由我跟他外公照顧,你們還年輕,身體也沒問題,可以再生自己的孩子。」
慕谷玥和郁庭川的這場談話,最後算是不歡而散。
因為郁庭川始終沒有鬆口。
坐進車裏,慕谷玥的情緒久久沒有平復。
她轉頭看向車窗外,恰巧瞧見郁庭川進電梯上樓的背影。
回酒店的路上。
慕谷玥看時間還不算晚,國內下午五點半,澳洲那邊是晚上八點半左右,遂拿出手機給女兒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幾聲,那邊才有人接聽。
慕清雨像被吵醒的聲音傳來:「餵?媽,是你麼?」
慕谷玥問:「已經睡了?」
「嗯,joice的學校明天周末有活動,需要早起給他準備東西。」
哪怕自己女兒當年做錯事,但這些年遠走他國,母子倆身體都有殘障,慕谷玥就生了兩個孩子,一個常年在部隊,還有一個落到這種下場,即便心存再大的怒氣,這些年也漸漸煙消雲散。
母女倆聊了會兒,慕谷玥突然說:「郁庭川打算再婚,這件事你知道了吧?」
半晌,慕清雨的聲音傳來:「……嗯。」
「我知道的,他家裏一直希望他跟顧嘉芝在一起,不久前,顧嘉芝不是還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