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城沒想到,挽着陸錫山的年輕女人會是薛敏。
薛敏只是微微的一怔,隨即放開陸錫山的手臂,噙着笑走到宋傾城的面前:「傾城,你今天下午也在這裏?」
她的語氣里有驚喜,也顯親切。
「家裏有長輩在這邊打麻將,我送孩子過來。」
宋傾城說着,視線越過薛敏的肩膀,落在陸錫山身上:「叔叔是在會所談生意?」
陸錫山的臉色略尷尬,聽到宋傾城這麼問,立刻點了點頭:「是呀,剛才離開的就是胡總和他下屬,中午大家吃過飯,有空就在這邊湊了牌局。」
說着,陸錫山看了眼薛敏,和宋傾城道:「這是薛敏,你和她也認識,叔叔就不多嘴介紹了。」
宋傾城彎了下唇角,沒有接話上去。
過道上,氣氛有些微妙。
這時,陸錫山的手機響起來。
「胡總?你的手機可能落在包廂里了?」陸錫山接起電話:「那我去看看,有的話給你送下去,不用讓你助理再上來。」
等陸錫山掛了電話,宋傾城先開口:「叔叔去忙吧。」
陸錫山點頭,有些欲言又止,視線投在薛敏身上一瞬,然後轉身回包廂。
沒多久,陸錫山拿着一部手機再出來。
「那我先下樓。」陸錫山開腔。
薛敏微笑:「陸總先下去,我和傾城再說幾句話。」
很快,過道上只剩宋傾城和薛敏兩個人。
薛敏長嘆了一口氣,放鬆下來,抬手捏着自己的後頸,像是閒聊的開口:「我爸最近被我那後媽慫恿的,老覺得我能在南城這種省會城市撈到大單子,有句老話說得對,有後媽就會有後爸,加上我那後媽前些年生了個兒子,我爸老來得子,整天都當眼珠子疼着,哪裏還管我這個女兒死活。」
說着,薛敏意識到什麼,轉頭看着宋傾城:「傾城我沒別的意思,就吐槽一下我家裏的情況,在余饒的時候我也和你提過的。」
宋傾城知道薛敏不是意有所指,所以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只不過,想到薛敏和陸錫山一起出現在這裏……
女人總是比較敏感。
宋傾城希望這純粹是自己的胡亂臆想。
她和薛敏不算深交,但也相處不錯,不願意用那種思維去揣度自己為數不多的一個朋友。
然而,也會想起那天在酒店房間看到的那條領帶。
薛敏繼續道:「不久前我在飯局上遇到你叔叔,有個老色鬼占我便宜,還是你叔叔出面解決的。」
這句話,交代出她為什麼會和陸錫山相熟。
「你叔叔人還不錯。」薛敏說:「他在你外婆葬禮上見過我,所以認出了我,那晚如果不是他,我就算不褪層皮也得被揩去不少油。」
宋傾城接話道:「我剛才在電梯那兒碰到我嬸嬸了。」
「是麼?」薛敏的表情沒有異樣,抿了抿唇:「我倒沒聽你叔叔說起,我是吃了飯上來的,上回我跟你叔叔聊過,他知道我家以前做過名牌服飾的代工廠,所以讓我過來皇庭,看有沒有機會和胡總合作。」
陸錫山的為人宋傾城了解,性格比較軟,好心幫忙不是不可能。
剛才薛敏挽着陸錫山的胳臂,舉止算不上多親昵,據她所知,一些飯局或晚會,女伴挽着男伴很常見,不能百分百說這兩個人有見不得光的關係。
況且,宋傾城明白,自己沒資格去管陸家的事。
儘管她喊陸錫山一聲叔叔,其實只是客氣,說到底,沒有半點親屬關係。
她會想這些事,是站在薛敏的角度。
宋傾城不知道別人遇到類似情況會怎麼處理,在她這裏,做不到直接問薛敏你是不是和我叔叔有一腿。
換做是沈徹,她或許不會有這麼多的顧忌。
但是薛敏又有些不一樣。
哪怕是摯友,沒有充分的證據,僅憑猜測推斷就開口質疑一個女生和已婚老男人勾搭成奸,是很不尊重人的行為。
所以,宋傾城終究沒有問起那條領帶的主人是誰。
「郁庭川也在麼?」薛敏問。
宋傾城點點頭:「他剛從公司過來。」
薛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