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堯，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顧甜甜真誠地看着柏沉堯，烏黑黑的大眼睛裏，只有柏沉堯一個人，就那麼真誠地看着他，想讓他從她眼底看到她的心意。
柏沉堯定定地看着她，黑亮明澈的眼底閃過幾分掙扎，遲疑了好一會兒，抓着顧甜甜的手又緊了幾分。
「甜甜……不跑！」
顧甜甜心中一酸，快速點頭。
「絕對一直陪着，一直到阿堯好起來！」
為了心底的愧疚，也為了他的一路相護。
到了市中心醫院，顧甜甜陪着柏沉堯做檢查。
因為柏沉堯先在情況特殊，所以安排的醫生都是栗木挑選出來的人，絕對不會泄露半點兒情況。
給柏沉堯做完檢查，徐院長許久沒有說話。
顧甜甜站在一旁看着，心臟像是被什麼狠狠握住，有些喘不過氣來。
好一會兒，才有勇氣，輕輕開口。
「徐院長，阿堯他的情況，到底麼樣？」
徐院長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這樣的情況，醫學上想來束手無策，只能養着。顱內出血，凝固成了淤血，瘀血不化，不可能恢復。」
顧甜甜：「……」
「當然，也不是沒有恢復的可能，只是……需要時間。」
顧甜甜張張嘴，都快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那……要多久？」
徐院長嘆了口氣，聲音低緩。
「不知道，或許三五天也就恢復了，或許三五個月，或許……一輩子都這樣子。」
「不可能！」
一輩子都這樣子！
那還是柏沉堯嗎？
「甜甜，我這是實話實話，阿堯現在這情況，一般很少見，有些人出了事，被撞擊到頭部，一般是選擇性失憶，可他並不是這樣，而是整個大腦神經受到創傷擠壓，導致現在智商……如同三五歲孩子。」
「那就不能想辦法做手術恢復嗎？」
徐院長搖搖頭，看着顧甜甜。
「那不是做手術的事，這種情況，只能靠着他身邊的人幫助他，或許很快，他就能恢復。」
「帶他故地重遊，帶他去你們常去的地方，試圖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他這樣的情況，即便到了國外，也是一樣的治療方式。」
顧甜甜：「……」
肩膀上忽然一重，徐院長看着顧甜甜。
「甜甜，別灰心，他不會一直這樣的，他是柏沉堯，是柏家的天才，是整個夏區的神話！」
顧甜甜：「……」
柏家的天才，夏區的神話？
軍區！
再一次，她了解到柏沉堯的背景。
軍區麼！
她一直以為，他與黑社會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呢！
呵！
就像個笑話！
顧甜甜忽然雙手捂住臉，淚水不爭氣地從臉上吧嗒吧嗒落了下來。
邊上柏沉堯看到，連忙牽着她的手，漆黑的雙眸靜靜地看着她，無聲勝有聲。
徐院長和栗木慕斯等人看着，一個個都覺得心裏泛酸，快速別開臉，轉身離開，將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就這麼四目相對，顧甜甜心底亂成了一團，甚至連自己都弄不清，她現在什麼心情。
而柏沉堯只是那麼靜靜地看着她，握着她的手，像是無聲的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