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希景和蘇悅進來後,看到的就是小兒子和小兒媳婦坐在客廳沙發上,小兒子在看報紙,小兒媳婦……在看小兒子。
陳媽站在一旁,看着一言不發的先生和太太,忙笑了笑。
「老爺,夫人,你們坐,我馬上去泡茶!」
進來之後被直接無視的柏希景,這才找到了台階,跟着下。
「去吧!」
夫妻兩人在柏沉堯和穆甜甜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柏沉堯依然沒有抬頭看他們一眼。
還是蘇悅先說話,打破沉寂和尷尬。
「我和你們爸爸想着今天周末,沉堯應該在家,一起過來看看你們。」
說完之後,望着穆甜甜,神色格外溫柔關切。
「甜甜的腳傷痊癒了嗎?」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穆甜甜淺淺笑了笑。
「蘇阿姨,我已經全好了!」
蘇悅似乎一點兒不介意穆甜甜喊她阿姨,而不是喊媽媽,一日按笑的溫柔關切。
「好了就行,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一百天你在家裏,想必也憋壞了。」
穆甜甜看看柏沉堯,搖頭。
「還行吧,有阿堯在!」
蘇悅的視線,這才緩緩落到正在看報紙的柏沉堯身上。
還沒說話,柏希景嚴肅冷厲的聲音在客廳里響起。
「阿堯,嵐嵐的有關新聞,是不是你插手了?」
柏沉堯依然不看柏希景,似乎看他一眼都是在浪費時間。
「自作孽!」
柏希景:「……」
好一會兒,柏希景才緩緩出聲。
聲音比之前,更加嚴厲。
「阿堯,不管怎麼說,她都喊了你二十多年哥哥,你怎麼……她一屍兩命,你怎麼還下那麼狠的手!」
柏沉堯放下手中的報紙,緩緩抬眸,看向坐在他對面的柏希景。
漆黑深邃的雙眸中,沒有絲毫感情,似乎只有淡漠冷沉,又或者再帶幾分譏笑。
「二十多年前,我媽死了之後,盛京市新聞是怎麼報道的?」
神色嚴厲,眼底銳利的柏希景,面色瞬間一白。
蘇悅看着,忙開口。
「沉堯,當」
「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
淡漠冷酷的聲音,柏沉堯的眼底,像是蒙上了一層寒霜。
明明只是隨意地坐在那裏,但是那股與生俱來的貴氣與威嚴,讓人無端地心生敬畏。
蘇悅到了嘴邊的話,硬是被柏沉堯的話逼了回去。
柏希景聽着,灰白的臉上露出幾分怒氣。
「阿堯,那些事情已經過去,我不管你怎麼認為的,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有,蘇悅是我的妻子,你是我兒子,如果你還有點兒教養,就該給她作為長輩的尊重!」
柏沉堯聽着,薄薄的唇緩緩勾了起來,一向冷峻淡漠的臉上,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
清晨的陽光從大大的落地窗灑進來,讓他看起來冷硬精緻的五官柔和了很多,因為那淡淡的笑容,像是上帝最完美的傑作,讓人忍不住放輕呼吸,驚嘆如此極致的美好。
暗沉的星眸中帶着淡淡的諷刺,柏沉堯的聲音不大,嗓音低沉,但是那股壓迫感讓人覺得格外沉悶,似乎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