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是另外一副樣子了,他到底是怎麼認出她來的?
趙清染顰眉,然後就不禁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那個時候穆深幫她易容外出,他也是這樣不費餘力地就認出了她,後面在一起的時候也一直忘了問,而現在,她想起來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按理說沒什麼破綻啊,完全看不出她以前的面容……
趙清染想,待會等他回來了,一定要記得問一問。
現在才七點多,他一定沒這麼早回來,所以她拿好衣服就走進了浴室。
洗澡的時候,趙清染耳邊又迴響起了紀惟言的那句話,她的臉瞬間就紅了。
話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在浴室一待就是很久,不知道為什麼,這次趙清染洗的格外的細心,她的心從進浴室起就跳動個不停。
或許是想到等下要生的事,她整個人就有些緊張了。
甚至她腦海里,不自覺地閃現着以前他們纏綿的畫面……
趙清染覺得全身都在升溫,她認為自己真的瘋了……
最後等趙清染出來的時候,她的一張臉已經被緋紅給佈滿了。
也不知道是被裏面的水汽給薰紅了,還是害羞……
她一邊擦頭一邊往外走,本想先吹一下頭的,沒想到卻在房間裏看到了紀惟言。
男人正坐在她床上,外套已經脫掉了,只剩裏面一件襯衫,那雙銳利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火熱而又深情。
趙清染看到他時有些愣。
這才多久,他怎麼就回來了?
「傻了?」
見她只是盯着自己看不說話,紀惟言從床上起來,幾步就來到她身邊,接過了她手裏的毛巾。
像從前那樣,他幫她溫柔地擦着頭,濃烈的男性氣息將她包圍得緊緊的。
「你怎麼就回來了?」
趙清染的耳根都是紅的,她清了清嗓子,試圖掩飾自己的情緒。
「早了還是晚了?」紀惟言的動作很輕柔。
咬了咬唇,趙清染輕聲開口:「你不是很忙麼……」
紀惟言聞言在她腰間揉了一把,唇貼着她的耳朵出聲。
「家裏還有寶貝等着我贖罪,再忙也要回來……」
聽到他說家裏,趙清染只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溫暖充溢了心頭。
他幫她擦乾頭,接着又極其自然地拿過吹風機幫她吹起了頭。
趙清染享受着他久違的服侍,明明有很多話想要說,但又不知道從哪裏開始。
她本來一直在想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他記起她,可他原來一直都記得她……
吹得差不多了,紀惟言直接從後面將她抱住,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清染,原諒我……」
趙清染沒出聲,只是靜靜地任由他抱着自己。
「我有很多不得已的原因,對你說那些話,我也好過不到哪裏去……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想你此刻會在做什麼,在和誰說話,有沒有按時吃飯……我真的要瘋了。」
紀惟言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的眼裏閃過一絲痛色。
「這段時間以來,每天晚上想你想的都難以入睡,經常失眠到後半夜——」
他就沒有一天睡得安穩,每天除了拼命工作就是想她,這兩件事,穿透了他的整個生活。
「我真的好想你,想陪在你身邊,陪你去苑國,等你身體慢慢恢復……」
紀惟言很少對她說這麼多情話,所以趙清染不由得鼻子一酸。
懊惱浮上心頭,她覺得自己這麼久一直都是以自己的想法為主,卻沒有深入考慮一下他的處境。
當時因為心痛,什麼都沒心情細想,如果她設身處地地站在他的角度思考,或許就能想通了。
「我也太盲目了……」
趙清染抿唇,聲音帶着輕微的哽咽。
紀惟言親吻着她的臉,手撫上她的長:「不,清染,是我讓你難過了……」
「惟言,你不用一直道歉,我不怪你……」
她握住他的手,帶着令他安穩的力道。
「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應該珍惜的,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