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婉心定定地看着斐漠,她看得出他眼裏的擔憂。
「也好,去國外好些。」
斐漠看向緊閉的房門,他眉頭緊蹙,「我想明天就走。」
「……」羅婉心意外。
她說道:「等一個星期吧,等她身體穩定再去尼斯,現在她經不起半點折騰。」
斐漠抿着唇,想了想點頭,「也好,等她身體好些,在去尼斯。」
羅婉心上前握住斐漠的大手,她看着他掌心鮮血凝固的傷口。
「走,媽媽給你包紮一下傷口。」
「不用了。」斐漠抽回自己的手拒絕,「一點小傷罷了,我只想守着依依。」
羅婉心眼裏都是心疼。
「進屋,媽媽也守着。」
說話間,她跟在斐漠身後走進了臥室。
寬闊的臥室內,雲依依安靜的躺在新換的被褥內。
臉色蒼白透明,好似隨時都會消失,斐漠的心,似有一把鈍刀狠狠絞着心臟。
疼得讓他感到窒息,疼得撕心裂肺。
他寧願受傷的是自己,疼痛的是自己,也不願意看到依依這麼難受。
他俯下身在她毫無血色的唇上落下一吻,他坐在床沿邊,將她纖細的手緊握在掌心中,只有這樣他才能抓住她,不讓她忽然消失。
羅婉心從來沒有見過兒子斐漠如此傷心難過過,她心裏極其的酸楚。
怎麼這一家子就變成這樣了呢?
她很後悔,後悔自己做出決定讓老爺子和老夫人他們回江城。
如果當時她拒絕他們回江城,或許現在兒子和依依就不會如此痛苦。
到底,還是她的錯。
她努力了這麼多年,他們爺孫關係總算稍微融洽了些許。
她以為。
她『以為』他們二老會珍惜難得緩和的親情,結果,她的『以為』還是害了自己的孩子和媳婦。
斐天啟和夜晴晴他們兩人固執的可怕,那深入骨髓的憤怒,這麼多年了還是無法消失。
望着眉眼間痛苦不堪的兒子,她在看向就連睡着也一臉難受的媳婦依依,她自責不已。
都怪她。
一切都是她的錯。
是她一手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愧疚,她對不起兒子和媳婦。
道歉的話始終說不出口,她只能用行動去照顧好依依來彌補。
但是……
「兩天了,只是喝了幾口水,再這樣她身體受不了。」羅婉心看向給雲依依注射的醫生,「沒有別的辦法嗎?」
僅僅只是兩天,本就纖瘦的雲依依消瘦的特別明顯,她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醫生也是滿臉愁容,看向羅婉心。
「我認為要為大少奶奶做一次詳細的身體檢查,畢竟她的孕酮一直都維持在正常範圍內,只看數據完全看不出原因。」
「需要什麼讓管家給你準備,今天一定要檢查好。」羅婉心焦急吩咐。
「是,夫人。」醫生說完便離開。
羅婉心急的原地渡步,看着依依如此痛苦,她卻有心無力,很擔心。
雲依依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連看眼前老公斐漠都看得不是很清楚。
「我覺得我快要死了。」她氣弱的言道。
「別胡說。」斐漠一聽這話,臉色蒼白如紙,語氣輕顫卻帶着堅定:「我不會讓你出事。」
雲依依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好,我相信老公。」
「依依……」斐漠緊握着雲依依的無力的手,「我餵喝點牛奶好不好?」
雲依依聽到牛奶兩個字,胃裏又開始翻江倒海,卻不忍心讓斐漠擔心,應聲:「好。」
這兩天的干吐,讓她身體就像被車碾過,劇痛無比,特別是整個胸腔,就像被人時刻剜心割肉般,生不如死。
斐漠伸手將雲依依摟入懷中,端起一旁桌上的牛奶,他喝了一口。
下刻,他用嘴對嘴,舌尖輕啟她貝齒,將口中牛奶慢慢渡到她口中。
當口中是牛奶的味道時,雲依依頓時就要吐,然而,斐漠的手緊緊扣着她的腦袋,不讓她吐出來。
唇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