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適時地表現不適,倒是救了那算命老先生一命。
堯暮野顧念着玉珠懷有身孕,不宜受了煞氣折福,硬是壓下惡氣,饒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算命先生。
可是回程的路途上,太尉大人都是一路低沉的氣壓,那臉上的陰氣就連跟隨他多年的侍衛都不敢靠近。
玉珠覺得太尉頂着這張臭臉,一會吃午飯時會嚇到二姐的。於是便小聲說道:「不過是江湖術士之言,太尉不必放在心上。」
堯暮野瞟了她一眼,覺得這女子雖然懷了身孕,可是面色溫潤,胸前日漸豐滿,更是襯得腰線迷人,全看不出是孕婦的模樣,絲毫沒有為人婦,為人母的粗淺表象。也難怪能引得白水流之輩上躥下跳地為她張羅着和離事宜。
這樣的婦人,就算是三嫁四嫁也是不愁下家的……
那算命之言雖然不可盡信,可是在某些地方又有些微妙的精準。若是真的……那麼這婦人還要再嫁不成?還一嫁更比一嫁高?比他這個當朝太尉還要高的?那是那嫁入皇宮?
想到這,他握着玉珠的手都不由得收緊了。
玉珠知道自己這第二任夫君向來醋意甚大。現在感受他手上使了力道,便知不定這心裏在氣着什麼呢。於是皺眉道:「你弄疼我了……」
堯暮野連忙鬆了手,自己也覺得有些拿那些騙徒術士的話太過入心了,當下臉色減緩。
當回到淑惠夫人的院落時,午飯已經準備好了。
雖然淑惠夫人早先就已經搬出了宮,可先前那些居住的廟庵別院到底不是自己的地方,住着總有些不慣。
而現在這莊園雖小,卻可以自己盡情做主,少了那些內侍總管太監再一旁監督言行,更是斷了回宮的念想和往後的憂思,只一心過起自己日子來,是以將一日三餐超操持得甚是有滋味。
所以這午餐里與黃豆同蒸的蘿蔔乾,是她親手切了花條兒陰曬的,西北風味的灌蠟腸也是她調配了味道灌的,炒着青豆甚是爽口、外加一大碗撒了蔥碎蟹黃豆腐,幾乎每一樣都是玉珠愛吃的。
加上方才散步走了一會,玉珠的血脈走得暢通。在連日孕吐以後,她竟然難得的胃口大開,伴着爽口的蘿蔔乾,還有家鄉風味的臘腸吃了足足一小碗米飯。
堯暮野見了心頭一松,覺得應該叫府里的廚子跟淑惠夫人好好請教一下如何做出合口飯菜的事宜了。
吃完後飯後,玉珠便向二姐告辭了。
從京郊迴轉了京城裏要過城門時,卻看見城門口擁堵着一群人。
太尉從來是不跟人擠着走的。一旁的閉合的城門在見到太尉的馬車來時,早早便開了城門,同時高喊着百姓避讓。
可是當馬車經過時,卻有人飛撲過來攔截馬車,口裏大喊着:「冤枉啊,請太尉為末將做主!」
很快便有城門的侍衛跑過來,一把便將來人按住,同時嘴裏呼喝着踢打那人要將他捆走。
侍衛官則滿臉帶汗地跑來低聲跟馬車邊堯府的家將說道:「這是個通緝的要犯,喬裝想要入城卻被發現,衝撞了太尉大人的馬車,還望見諒。」
堯暮野這時也撩起了帘子皺眉看那被打的男子,在一群官兵的圍堵下,他還在做困獸斗,在地上打着滾兒。
可是練家子當能看出,那漢子滾地的姿勢乃是沙場常見的地盾閃避之法,而且這是他當年獨創的招式並大力推廣,想當年在他領軍的隊伍中,幾乎人人都會操練。
「將那人提過來!」太尉出言吩咐道。
那人似乎是聽到了太尉的聲音,竟然停止了反抗,任憑堯暮野的侍衛過去將他綑紮結實,一路提到了馬車前。
那人看起來是一路的滄桑,嘴角鬍鬚蓬亂,也不知多久沒有洗過澡了。可是抬眼看見太尉大人時,便像出殼的雞仔認母一般,急不可耐地朝着太尉那裏拱去。
雖然被打得臉色青腫,但是堯暮野還是一眼認出這人正是自己在北方從軍時的先鋒耿亮。
這耿亮當年作戰英勇,更是兼有一身好水性,曾經在北方的大江上,不靠船隻獨自泅過水麵。
後來北地大捷,他便被調撥到了尉遲老將軍的麾下,幫助剿滅水寇,而最近水軍大整改,雖然江西水軍由白家把持,可是堯暮野多年在軍中積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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