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上,朱寬快步走到張鉉面前,躬身施禮,「啟稟大帥,抓住了一條大魚!」
「多大的魚?」張鉉笑問道。
「有糧食五萬石,貨船一百八十艘,還有長矛、戰刀、弓箭不計其數,數里至少在十萬以上。」
張鉉眼睛一亮,五萬石糧食,當真是一條大魚,來護兒找到六座倉庫,糧食加起來也才四萬五千石,這一座倉庫就繳獲了五萬石糧食,當真是出人意料。
張鉉笑問道:「是怎麼發現對方不是黃家之人?」
朱寬便將他們搜查的過程詳細說了一遍,最後一揮手,「帶上來!」
兩名士兵將捆得像粽子一樣的執事推了上來,張鉉打量一下此人,見此人長得十分瘦小,目光膽怯,看面相就是個膽小怕事之人,張鉉見他捆得像老鼠一樣,便笑着一擺手,「把他繩索解開!」
士兵解開了繩索,這名執事立刻跪在張鉉面前,磕頭如搗蒜,「齊王殿下饒小人一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張鉉淡淡道:「想活命靠下次再也不敢可不行,必須要立功贖罪。」
「小人什麼都願做,只求殿下能饒小人一命。」
張鉉點點頭又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小人以前就是黃家倉庫管事,這邊倉庫一直是小人管理,上次殿下派人來運生鐵時,小人還參與了清點交接。」
「那你為什麼要為杜伏威效力?」
執事低下頭半晌道:「黃家因為私藏生鐵被人告發到江都,天子十分震怒,下旨幾名在江淮各郡做官的黃家族人全部革職,又責令歷陽郡太守嚴懲黃家,最後不了了之,這座倉庫也就廢了,小人被黃家遷怒,便被懲罰前來看管這座廢倉庫,年初時,杜伏威親自率領軍隊前來,他看中了這座倉庫,又重建擴大,成為他最重要的中轉糧倉,直接供應他的軍隊,上個月剛從荊州買來三萬石糧食,但還沒有來得及運走。」
「杜伏威就那麼相信你,讓你繼續當管事?」張鉉又問道。
「不是,小人一直在這裏打雜,上個月杜伏威才讓小人當管事,為了冒充黃家倉庫。」
張鉉這才明白,原來是為了冒充黃家倉庫,他沉思片刻又問道:「黃家知道這件事嗎?」
「小人不敢說!」
「說!」張鉉嚴厲地注視着他。
管事吞吞吐吐道:「黃家肯定會說他們不知情,但實際上他們知道。」
「他們來過這裏?」旁邊朱寬問道。
「沒有!一次也沒有來過,正是因為一次都沒有來,所以小人才說他們知道,以前黃家經常會派人來,因為這裏只是臨時廢棄,他們以後還會啟用,但自從杜伏威把這裏當做中轉倉庫後,黃家的人再也沒有來過了。」
這時,張鉉忽然想起一件極為重要之事,立刻追問道:「你剛才說,這裏的糧食直接供應他的軍隊,那你應該知道,他的老巢在哪裏?」
杜伏威狡兔三窟,張鉉知道杜伏威至少有五處根基,自從杜伏威南撤回江淮後,竟然銷聲匿跡了,五處根基都有大軍活動的蹤跡,讓張鉉一時難以判斷,他現在忽然意識到,糧食不會作假,它能告訴自己杜伏威的真實藏身之處。
張鉉目光凌厲地注視這名管事,管事嚇得連連磕頭,「小人不知,這種事情小人不會知道。」
「那誰會知道?」
管事心虛地低下頭,他的表情瞞不過張鉉的眼睛,張鉉哼了一聲,喝令道:「來人!」
幾名親兵同時上前,「在!」
張鉉一指管事,「將此人拖下去砍了,屍體扔進長江餵魚!」
幾名親兵如狼似虎,上前抓住管事便拖了下去,管事嚇得大聲哭喊,「我說!我說!」
張鉉一擺手,親兵放開了他,張鉉蹲在他面前冷冷道:「你要明白自己面對的是誰,我先警告你,你再膽敢有半點不老實,我就親手砍了你的腦袋。」
「小人真的不敢啊!」
管事渾身哆嗦,泣道:「被抓的人中有一個滿臉橫肉的禿頭男子,他才是倉庫的真正頭領,他是杜伏威的親衛,杜伏威所有的命令都會發送給他。」
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