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順一個激靈,翻身起來,低聲道:「白天裏,是你幫我射中的那枚銅錢?」
黃順說着話,一拍大腿,自作聰明道:「我就說嘛,就算我能射中,我也沒那麼大力道。www.biyange.com怎麼可能呢?還是我的程瑤好,知道在外頭,維護夫君的面子。」
程瑤笑道:「我可不敢冒領功勞。我是不相信少爺能有那麼好的運氣,正中靶心。所以,趁沒人的時候,出去找了找,於是,便找到這枚被少爺扔飛的銅錢。至於誰暗中幫少爺的忙,我也不知道。正想問少爺自己知不知道呢。」
黃順這下疑惑起來,「不是你,那會是誰呢?我這裏,除了你,還有誰暗器功夫這麼好?難道是蕭凝?」
黃順旋即搖頭,自己否定了這個說法,「不可能。」
「那到底是誰呢?」黃順起身,開始在屋裏踱步。
程瑤提示道:「當時,我確實聽到一絲破空之聲。只是人聲嘈雜,沒能確定方位。蕭凝的本事,我知道深淺,她怕是不行。」
黃順頭道:「你倆暗器上最為擅長。排除你倆,再也沒人能做到了。」
程瑤也在納悶,跟着黃順,一起想着這樁疑案。
……
夜深時分,黃順和程瑤,沒有驚動其他人,倆人悄悄出門,去拜訪黃忠。
一晚上時間,倆人通過排除法,終於鎖定唯一嫌疑人:黃忠。正好,黃順也一直想知道,為什麼黃忠第一次見到自己,就收自己為關門弟子,對自己照顧有加。黃順便決定,當晚就去拜訪黃忠,解開心中這些謎團。
黃忠的住處,是一座小院落。黃忠沒什麼家人,院裏只有伺候的一些丫鬟和下人。這個時候,大部分屋子都已熄燈,黑漆漆的,只有正房裏,還透出亮光。
黃順恭敬的上前敲門,不大會,黃忠開門,說道:「這麼晚了,何事?」
黃順卻說道:「我的來意,師傅應該心知肚明才是呀。」
黃忠一笑,說道:「你是為白天的事情而來?」
黃順拍手笑道:「果然是師傅救的場子!」
黃忠不當回事的搖搖手,說道:「正好路過碰上,順手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黃順自己找座椅坐下,看着黃忠,說道:「師傅出手,我還不至於大晚上的趕過來道謝。只是心中有些疑問,若今晚不能解開,總是睡不着。這才冒昧過來打擾。」
「你問吧。」黃忠招呼程瑤坐下,自己挑了挑燈芯,和藹的笑着。
「師傅先後曾經指過很多人武功,卻從沒正式收過徒弟,為什麼卻破例收我為徒?論資質,論志向,就算師傅有心收徒,傳授衣缽,也不該是我才對。」黃順終於問出早就有的困惑。
黃忠哈哈大笑,「難為你憋得這麼辛苦,這時候才問出這話來。沒什麼別的原因,我就是看好你,才收你為徒的。」
黃順當然不會滿意這一籠統回答,繼續問道:「師傅看好我?我一無武功底子,二無練武志向。雖然拜師學射,也遠不如別人練功練的勤快。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練膩歪,就放下不練了。師傅說看好我,我實在看不出來,我有哪好,讓師傅看上了。」
黃忠笑道:「退回十年前,你說的這些,我都認可。但現在嘛,我還就看好你說的這幾了。」
「師傅可否說的更詳細些?」
「這話說起來就長嘍。」黃忠捋着花白鬍鬚,「我從小就醉心習武,尤其喜歡射箭。在我看來,能夠遠距離用弓箭解決戰鬥,就沒必要非得近身格鬥分出勝負。
後來,隨着射藝日益精進,其他武功,我便盡數放下,一門心思的鑽研射術。這一鑽研,就是三十年。
直至過了花甲之年,仿佛一下頓悟,我終於明了紀昌所說的『不射之射』之精髓所在。原來自己在射藝上,走過那麼多彎路,可以說繞了一個大圈,最後又回到原。
此前,我早已因射術精湛而聞名,不少習武之人慕名而來,希望能夠投入我的門下習射。我一直覺得,論射箭,我自己尚沒有琢磨透,怎能去教授別人,誤人子弟呢。所以,我便一直沒有收徒,頂多指一二而已。
等我悟透了『不射之射』的精髓後,這才有收徒的想法。但有志於習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