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那位姑娘,一身飄逸如仙累珠疊紗粉霞茜裙,如煙月白文錦坤帶束腰,長長垂下一截,佩玉戴囊。如墨秀髮高高挽起,斜插一支赤紅翡翠簪,瓜子臉,細挑眉,如漆雙眸,櫻桃小嘴。在她面前,水不再清,山不再秀,牡丹不開花,孔雀羞開屏。
「江南靈韻盡鍾情於此人,否則世間哪有如此絕代佳人!」黃順暈乎乎的,仿佛醉酒般,搖搖晃晃迎了上去。
姑娘一心走路,竟未注意到黃順。直到黃順張開雙臂攔住去路,這才顰眉抬頭看他。
「什麼事?」
黃順色迷迷的,覷着眼,放肆的眼光在人家姑娘身上四處遊走,「姑娘,錦芳閣的名妓,似乎沒有你,你新來的吧?
今天爺還就看上你了,也不找頭牌了,就你了。」
姑娘大怒,「再不滾蛋,姑奶奶讓你好看!」
看黃順碰了釘子,旁邊看熱鬧的徐慎樂得前仰後合,捶胸頓足。可惜他的形容再誇張也沒用,黃順眼裏早沒了他的存在。
黃順自覺瀟灑的把胸一挺,誇耀道:「怎麼?看不起爺?不怕告訴你,爺是襄陽黃氏三少爺,黃順。背景不比這裏的四大家族差,少看不起人。
只要伺候爺高興了,錦芳閣頭牌的頭把交椅,就是你的。」
姑娘本來已是怒極,聽說到黃順的大名,臉色瞬間陰轉晴。玩味的眼光看着黃順,笑了,「呦,原來是黃三公子,有眼不識泰山呀。來吳郡正事沒忙完,就跑這裏玩女人了?」
此時的黃順智商絕對在零以下,偏偏聽不出話里的奚落之意,反而認為人家在誇他。
「唉,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嘛。本少爺偶爾來一趟,就碰到姑娘,真是有緣呢。」
姑娘眼裏寒光一閃,正待發作,抬頭看見錦芳閣里走出一個錦衣男子,一臉愁容,旁若無人,邊走邊低頭想事情。
「黃三少爺,那位公子整天糾纏我,纏的我心煩。你若能替我教訓他一頓,我便交你這個朋友。」
姑娘伸手一指,黃順看去,是一個文文弱弱,長得還算秀氣的青年書生。這種人,在男人覺得太娘們,不討喜,卻往往在女生那邊大受歡迎。
在黃順看來,這人絕對是情場勁敵!
徐慎一看又多了個錦衣書生,索性讓人搬過一秀墩,自己大刀金馬坐下,往嘴裏扔着核桃仁,笑意盈盈的看戲。
「這個色膽包天的傢伙,讓我來教訓他!」
黃順氣勢洶洶的迎了上去。彭威四人不帶吩咐,便大搖大擺,跟在後面,以壯聲勢。
書生距離黃順尚有三步遠,便感覺到濃濃殺氣,詫異的駐足抬頭。
「這位兄台,何事攔路?」
黃順趾高氣揚的道:「你我素味平生,無仇無緣。可惜你千不該萬不該,惹到這位姑娘。現在,我受姑娘之託,來教訓你一頓。識相的,趕緊認錯討饒,發誓不再騷擾姑娘。本少爺心情好,或許考慮放你一馬。」
書生看一眼姑娘,再看一眼黃順,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你知道自己是誰嗎?就為她出頭?」
黃順大聲報出家門:「襄陽黃家三少爺,黃順,便是在下。你說我管的管不得?」
一聽黃順之名,書生斂去笑容,嚴肅起來,上下打量着黃順,半響方道:「你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家居哪裏,哪裏人士,為人如何嗎?不怕被人當槍使喚?」
黃順小小噎了一下,繼而說道:「現在不知道,但我馬上就知道了。」
書生再道:「那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家居哪裏,哪裏人士,為人如何嗎?就不怕惹了你不能惹的人?」
黃順警醒了一些,腦子拼全力在運轉:這小子有點來歷。但是,為了眼前這天仙般的姑娘,哪怕他是孫權的叔侄兄弟,今天也要照爭不誤。
「哪那麼多廢話,」黃順一擺手,有些不耐煩,「俗話講:酒場無父子,情場無兄弟。今天,這位姑娘說要教訓你一頓,那你就是天王老子,也躲不過去。」
黃順話音剛落,彭威他們四個立刻從後躍出,分居書生前後左右,準備開揍。
徐慎躲得遠遠的,看見這一幕,低罵黃順:「真不要臉,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還要群毆。」
「黃順,你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