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沁雅知道表哥的心意,不過人家都長大了,以後可不許再提啦!」少女嬌嬌地沖邵朝陽眨了眨眼,然後狀似好奇地指了指阿茶,「表哥,這位姐姐是誰呀?」
&叫阿茶,」一對上阿茶的眼睛,邵朝陽白嫩的臉又隱隱紅了起來,「家住村尾,與我還有你表姐是自小一起長大的。」
月牙也攬着阿茶的肩膀,豪氣地拍了拍:「跟我親妹妹沒什麼兩樣。」
見邵朝陽神情異樣,目光專注,裴沁雅有一瞬間的僵硬,看向阿茶的目光頓時多了幾分帶着敵意的打量,待看清小姑娘背上的小竹簍與臉上的刀疤時,那敵意才稍稍散去。
&來是這樣,阿茶姐姐好。」邵朝陽就在邊上,裴沁雅雖心中不願,然到底是牽着嘴角打了一聲招呼。
阿茶倒沒察覺什麼,只覺得這小姑娘笑得不大真誠,然想到人家是官家小姐,性子高傲些也尋常,便就不覺得如何了,只笑着頷首道:「裴小姐好,叫我阿茶就行。」
裴沁雅沒有再回她,視線不經意間掠過阿茶手中的小木盒,想着方才邵朝陽的話,心中又是一沉,見邵朝陽似又要開口與阿茶說什麼,忙抿唇打斷了他:「表哥一路風塵該累了吧?咱們快進屋吧!我哥哥這回也來了,得知表哥今日會回來,他一早便將自己關在了房中,說是要認真地作幅畫請表哥指點一下呢,還有還有,表哥,你曾答應過我要帶我去山上玩的……」
邵家雖只是商戶,然邵老爺對念書一事看得極重,不僅早早就將邵朝陽送去了書院,還特地請了夫子回家給小兒子星辰開蒙,順帶教女兒月牙識字明禮。然月牙是個性子活潑坐不住的,邵老爺見她一個人上課不是睡覺就是走神,便請了阿茶來陪她。
託了他們的福,阿茶如今雖說文采算不上有多好,但能讀會寫,也算頗有所得。
至於邵朝陽,他倒是個愛念書的,自小便立了志向要去考科舉,可惜他在學問上沒什麼特別的天分,只能靠勤奮補拙。然他的書畫卻作的極好,曾意外受他們書院的院長,曾經的內閣大學士親口誇讚,因此有了小小才名。
聽了這話,邵朝陽便是心裏再捨不得阿茶,也只能點了點頭先進屋了。
阿茶也笑着告辭,只是剛走出幾步,又突然想起了方才託付給胖嬸的菜乾小肉餅,便轉頭對月牙說了一聲:「月牙姐姐,我給你做了菜乾小肉餅,方才與野菜一起放在廚房了,你早點去拿,不然涼了就不好吃啦。」
月牙是個嘴饞的,聞言眼睛一亮,忙湊過去捏了捏小姑娘的臉蛋:「知道了,我們阿茶真乖!」
一旁的邵朝陽聽到了,眼底也流出了驚喜來。
阿茶親手做的餅子!等會兒一定要從妹妹那裏騙幾個過來!
少年喜滋滋地想。
看着他臉上越來越深的紅暈與眼底怎麼都擋不住的期盼之意,裴沁雅再也壓不住心中的不安與惱意,撲過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就將他往門裏頭推:「表哥!走啦!」
少女瞧着纖弱,力氣卻很大,邵朝陽一個踉蹌,腦袋重重地磕在了門上。
腦中遐思一瞬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年少時的噩夢,少年捂着劇痛的腦門,白嫩的臉一下子綠了……
翌日。
見外孫女天還未亮就起了床準備出門,崔氏忙放下手中的活兒喊住了她:「阿茶,你等等!」
背着竹簍,一隻腳已經跨出門檻的小姑娘飛快地轉過了身:「姥姥,怎麼了?」
看着她臉上未曾完全褪去的困意以及眼底的兩片青黑,崔氏心疼地迎了上去:「你素來愛睡,每日姥姥不叫你你都起不來,怎麼今日卻自個兒起得這麼早?」
阿茶乾笑了一聲,哪裏敢說自己又夢到了隔壁那個煞神,是生生被嚇醒的呢。
&是昨晚吃多了,肚子有些撐,便醒的早了些……」
崔氏一聽又好氣又好笑,伸手就點了點她的腦袋:「該!都叫你大晚上的別吃那麼多了,偏不聽,這下吃到苦頭了吧?」
&可不怪我,得怪姥姥做的菜太好吃了!」阿茶搖晃着腦袋,面上滿是笑意,心中卻忍不住流下了兩行清淚。
昨天中午面對着那樣一張叫人倍感壓力的冷臉,她根本沒怎麼吃,生生餓了一下午,晚上能不多吃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