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失憶了,意味着這輩子無法找到親生哥哥冷軒。
而她接下來一直留在了獵豹,夜殤則傾盡全力幫助她練習各種殺人本領,並刻意編造了一個故事,那就是冷漠早已是一名孤兒,一家老少被狼牙僱傭兵殺害,是自己冒險將其救出。
所以冷漠一直對夜殤感激不盡,在她的心目中,這個中年人始終有着別人無法取代的不一樣的地位。
像父親,又像是暖男般的大叔,最容易令少女芳心大動。
他有時候很冷血,讓冷漠在寒冬臘雪僅穿着單衣單褲在冰天雪地里待上幾個小時,有時候又很貼心,在冷漠生病的時候親自煲湯給她喝。
冷漠覺得,夜殤對她的殘酷以及嚴格訓練,都是為自己好,因為只有刻苦訓練,才能學得真本領。
待掌握了真本領,才能為死去的家人報仇。
這兩年內,冷漠骨折過五次,皮肉傷不計其數,還有好幾次差點就有了生命危險。
第一次瀕臨死亡,那是因為夜殤要求冷漠站在水缸前,將腦袋沒入到腦袋中閉氣,三分鐘後方可以露面。
然而到了兩分半鐘的時候,冷漠便覺得支持不住了,她覺得即將窒息,必須要露出水面,呼吸新鮮的空氣。
然而她的腦袋剛微微抬起,便又被一隻大手迅速地摁了回去,那手掌的主人正是夜殤。
「咕嚕、咕嚕。」
幾番掙扎過後,冷漠的腦袋依然深埋於水中,剛一張開嘴,便連嗆了幾口水。
對她而言,每一秒鐘,都是那般的煎熬。
每一秒鐘,都可能是死亡的深淵。
她的大腦開始缺氧,耳畔嗡嗡作響,視線亦變得模糊不清。
甚至她能夠望見自己的身軀開始漂浮起來,越飛越高,向着遠處的高空,難道這就是臨死前的錯覺?
終於,又經過了幾十秒,夜殤鬆開了手,冷漠從水中掙扎而出,濕漉漉的臉蛋上佈滿了失望。
「我恨你。」
言罷她便癱軟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當甦醒過來,冷漠已是躺在了床上,床邊坐着的正是她不想見到的人。
「請你出去。」
「小丫頭怎麼還記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希望將來有一天你能夠體會到我的用心良苦。」
夜殤一聲嘆息,似乎未冷漠的誤解而感到失望。
冷漠緊咬朱唇不發一言,淚水不覺奪眶而出,順着面頰無聲地滑落。
她覺得在這裏的軍事訓練實在是太殘酷了,經常有僱傭兵從在獵豹逃離,畢竟不僅訓練艱苦,而且將來要乾的活都是隨時掉腦袋的買賣。
而自己的訓練量要比其他人大兩到三倍,她是獵豹唯一的女孩子,而夜殤似乎從來都沒有將她當做女人來看。
又一次,冷漠實在使不了這裏的環境,荒無人煙,封閉式訓練,人活着比死了還要累,所以一天深夜她選擇了偷偷逃跑。
跟她一起逃走的,還有一個男性僱傭兵,二人剛逃出距離圍牆百餘米遠的位置,便不由止住了腳步。
因為在月光下,他們望見,正前方站着一個男子,細細一看,正是夜殤。
那名逃兵嚇得急忙下跪,連聲求饒:「老大,我錯了,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起來吧。」
夜殤緩步走上前,親自去攙扶對方。
「多謝老大……」
那名逃兵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完,便停止了言語,因為他的脖子被迅速地劃斷。
夜殤收回手,冷冷地望着對方倒下的身軀,說道:「我生平最恨人做逃兵。」
言罷,目光落在了冷漠的臉龐上。
「你殺了我吧。」冷漠並未下跪,也無做出任何求饒的姿態,而是下巴微微上揚,頗有幾分壯士豪傑之氣概。
「在獵豹,我可以殺任何人,唯獨你不行。」夜殤認真地說着,身上的殺機也逐漸斂去。
冷漠很是不解:「為什麼?」
「因為你死了,將來誰為你的家人報仇?」夜殤有模有樣地說着,「我希望將來你親自剷除狼牙。」
他的心裏得逞地笑着,幻想着如果讓親兄妹如同不共戴天之仇般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