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一愣。
反應過來:「怎的了?哪裏不適?」
見她趴自己大腿上一動不動的,將她小心抱起,轉了個面。
小喬軟軟地靠在他臂彎里,閉了閉眼睛。
「你怎的了?」
魏劭又問,手掌摸了摸她的面頰。
涼涼的。
「我去傳醫!」
他將小喬輕輕放在枕上,起身抬腳便往外去,被小喬從後拉住了衣袖。
「我無事,」小喬搖了搖頭,「就方才聞到了你身上酒氣,大約不適,才嘔了下。」
魏劭一怔,扯起自己衣袖聞了聞,忙道:「該死!我這就洗澡換衣……」
他話音未落,小喬胃裏又是一陣抽搐,爬起來趴在了床沿邊,再次吐了。
這次吐的厲害。晚上吃下去的尚未消化完的全都嘔了出來,嘔在了魏劭的黑靴履面上。
魏劭臉色一變。一邊撫她後背,一邊直着脖朝外喊春娘。
聲極高,幾把整個射陽居的僕婦都給招來了。
春娘大驚,慌忙一把推門而入,看到小喬軟軟地趴在床沿邊,地上連同君侯的靴面,一灘的嘔物。君侯在旁,手忙腳亂。
「快去傳醫!」魏劭嚷,又低頭焦急問詢。
春娘方才聽到君侯在屋裏大叫自己,聲幾乎驚天動地,以為出了何事,大驚失色。
跑過來的時候,還險些在台階上絆了一跤。
進來見是小喬嘔吐,有些意外,忙轉頭叫人去傳醫,自己匆忙到了床邊。
小喬終於吐完了,被春娘扶起靠躺在枕上,漱了口。
春娘用帕子替她拭唇。
胃裏的東西嘔光,小喬終於覺得舒適了。只是人還有些軟,靠那裏閉着眼睛。
僕婦進來打掃地上的嘔物。
魏劭靴也不換,在旁走了幾個來回。見小喬終於止了吐,懸着的心才稍放了些下去。
再看一眼,她嘴唇褪去了血色,軟綿綿的模樣,轉向春娘,目又露出怒意:「你們這麼多人如何服侍的!晚上叫她吃了何不潔之物!」
小喬睜開眼睛:「我沒事。你別這麼凶。」
魏劭一頓,忍了下去。只是臉色依舊難看。
春娘起先也是驚慌。等小喬吐完了,低聲詢問幾句,得知她腹並不痛,這才微鬆口氣。
忽然念頭一動,一顆心砰砰地跳了起來。
她是小喬的貼身服侍人。小喬每次的小日子,她自清楚。
這個月的月事,又推遲了些天,今日還沒來。
因為從前也有過數次推遲。短則四五日,長則半個月。
起頭她還以為有孕,但每次都是空歡喜。
女君成婚也兩年了,不算短,遲遲無報喜消息。
春娘漸漸也不抱大的希望。
是以這個月又推遲些天了,她也沒怎麼往孕信上頭去想。
不想今晚卻突然吐成這副模樣。
春娘目放異樣喜色,那話都到嘴邊了,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唯恐自己料錯,叫君侯空歡喜,恐怕他失望。
是以強行忍住已經竄到嘴邊的話,轉頭對魏劭道:「男君休驚慌,女君應是無礙。」
見君侯朝床邊來了,自己急忙起身,讓出位置。
她也是心裏着急,出去等醫士來。
魏劭坐在了床沿邊,扶小喬躺下去。
「你想吃什麼?」
小喬吐的腹中空空,卻沒半點想吃東西的。搖了搖頭。
她臉色比起方才,雖慢慢有些走了回來。
只是小臉兒卻依舊白白的不見半分血色,眼眸微閉,睫羽半遮,宛若一朵遭了風雨的嬌花。
魏劭心疼死了,恨不得抱她在懷裏疼才好。
「那你先睡。醫士很快就到。」
說罷自己和衣側臥在她外側陪着,手伸到了被底下,將小喬微涼的一隻柔荑包覆在自己溫暖的掌心裏,慢慢揉着。
房裏寧靜了下來。
小喬額頭輕抵在他下巴頦上,閉了眼睛。
才一盞茶的功夫。
魏劭等得不耐了。外頭忽然傳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