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魁站起身子,面露狂色。
弓弩手拉着箭弦的手再次鬆開,一道道離弦之箭,鋪天蓋地的朝屠殺軍匯聚而去。
除了李滄浪等五位靈師以外的屠殺軍將丹田上的束縛打開,靈氣蜂擁而出,翻江倒海,雷霆萬鈞,震懾在場的每一個人!
這三萬屠殺軍中,先天八重以上靈師以下的有五百個,剩下兩萬九,實力最低者也不會低於先天五重,這般實力,問鼎天下,也沒有哪個帝國能擁有。
磅礴的靈氣將無數弓箭盡數折斷,輕歌一聲輕喝,「殺!」
濃濃的殺意爆體而出,屠殺軍們運轉靈氣,手握刀劍,朝外圍衝去,還有一些屠殺軍在保護北月的百姓,李滄浪五位靈師則護在輕歌四周,五道銀色光圈,亮瞎人眼球。
混亂中,墨邪仰頭喝了口酒,突地笑了,大笑的聲音不斷的擴散,他笑得捂着腹部,身體弓起,眼淚仿佛都要笑出來。
活着就好!
比什麼都好。
輕歌手執明王刀,身長玉立,聽見背後肆虐的大笑聲,靈魂仿佛都狠狠的抽動了一下。
酒香在鼻尖縈繞,比血的味道還要濃烈,醉了黃昏,覆了蒼天。
遠方的火烈馬之上,一向成熟穩重的屠烈雲也止不住的大笑,「幹得漂亮!」
「不愧是無名的風格。」
明日香雙腿夾着馬脖子,身子朝後倒,安穩的睡在馬背之上,一雙修長的手拿着狼牙刀,枕在腦後。
虎子撇了撇嘴,「太驚心動魄了,還以為師傅就這樣死了。」
「放心,你師傅要是死了,我們一定會把你宰了去給你師傅陪葬去。」明日香咧嘴肆意的笑着,雪白的牙齒泛着森然的光弧。
虎子看着明日香邪惡的臉,禁不住打了個冷顫了。
這女人太壞了,還是自家師傅可愛。
虎子轉頭面向輕歌眯起眼睛笑,露出來的虎牙時候煞是可愛,只是當他視線落在血戰的少女身上時,嘴角卻抽了抽。
有死士從四面想要朝輕歌包圍過去,李滄浪等人全部解決,不過還有十幾個漏網之魚撲向輕歌,輕歌手握明王刀,一刀揮去,直接腰斬,鮮血濺了墨衣。
少女的身後有諸多死士將刀舉起,朝她砍去。
輕歌背對着這些死士,面朝蒼穹的臉上卻是勾勒出一抹莞爾的笑,只是那笑意並未擴散進眼底,她虛眯起的眼,將刀身不斷震顫發出一聲聲龍鳴的明王刀丟出,明王刀自長空而過,貫穿十餘名死士的腦顱,血濺當場,魂歸西天。
這般驚心震悚,讓一些離得近本是想看熱鬧的百姓女子直接吐了出來。
輕歌把手放下,明王刀旋飛一圈過後,回到了她的手中。
白髮揚起之時,自濺起的猩紅血液中搖曳過兮,十幾個魁梧的死士,腦顱側邊都出現一個窟窿,汩汩的噴湧出鮮血。
當前側的少女轉身似笑非笑時,十幾個死士皆是倒在地上,了無生氣。
虎子:「……」
這麼殘暴,一點兒都不可愛。
可沒辦法,再殘暴都已經是命中注定的師傅了,虎子深深的嘆了口氣,苦惱的想着為何自己這般命苦,身邊的女人要麼如明日香這般狂野,要麼似輕歌那樣殘暴,以後他還怎麼娶媳婦!
邊角之處,戰場之外。
烈烈駿馬,無風大浪。
殷涼剎抱着夜菁菁坐在馬上,目光落在被五位靈師護着的輕歌身上,夜菁菁仰起頭,看着殷涼剎削尖的下巴,紫黑的眼瞳里瀰漫出了一絲天真爛漫,「公主殿下,姐姐會死嗎?」
「不會。」
殷涼剎的眼角眉梢,都盛着如花般的笑意,「她不會死,她會活得比誰都精彩。」
「為什麼?」夜菁菁眨了眨眼睛。
殷涼剎揉了揉夜菁菁的腦袋,道:「因為……她是夜輕歌啊。」
山人山海中,夜無痕傲然的站着,絳紫的袍擺盛開了曼陀羅,他雙手環胸,側着腦袋,唇邊溢出的笑,那樣真實。
夜羽站在夜無痕的身側,輕笑一聲,道:「看來,輕歌撒了個彌天大謊,設下了一個荒唐的局,但沒有人能逃出去,她才是最後的贏家才對。」
夜無痕斂起臉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