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先天八重以後,輕歌廢寢忘食,不分晝夜的躲在房內修煉鞏固,
夜青天小老頭偶爾想來看看孫女,也只能被堵在門外,小老頭撅了撅嘴,哼哼了幾聲翻了翻白眼就轉身處理自己的事情去了。
安溯游派人來傳過一次話,該收拾東西都收拾好,至多三日,動身去迦藍,不過咱安大才子還說了,迦藍學院啥都不缺,夜家有的,迦藍學院都有。
夜青天聽到這話,暴跳如雷,囔囔着要和安溯游決一死戰。
安溯游:小爺還要去瀟湘館和翠花兒談人生呢,沒空!
傍晚。
輕歌盤膝而坐,雙目微閉,身體之上泛着一陣白玉之光,似有仙宮的霧氣,飄渺氤氳,少女滿額大汗,衣衫盡被汗水打濕,就連白髮,也都是濕漉漉的黏在白皙如玉的脖頸上,幾分嬌媚,幾分風情。
她試圖繼而疏通第二十五條赤紅筋脈,可這赤紅筋脈,堅固不可破,如磐石一般,任她使出渾身解數,紋絲不動,一整日的時間過去,輕歌雖未懈怠,但也知道這樣是無法疏通的。
起身,入後院,進浴池。
輕歌雙手托着臉趴在浴池邊沿,嬌艷花瓣漂浮在水面上,熱氣如霧,朦朧似醉,暖流自身上淌過,舒服異常,沁人心脾;少女微微側着腦袋,絕色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疲態,緊蹙的眉宇盡顯憂愁。
小狐狸什麼時候才會醒來——
輕歌甩了甩腦袋,驀地發現,這風月閣,這夜家,這北月王國,好似每一個角落都有那鬃毛火紅的狐狸,耀武揚威的模樣,翻白眼驕傲不屑的模樣,學着人走路時的滑稽樣子……
輕歌吐了口氣,白煙痴纏,她蹲下身子,浴池內的瓊漿水湮沒她削尖的下巴、殷紅的朱唇、堅挺的瓊鼻、明眸、黛眉……
白髮沒入瓊漿水裏,水面瀲灩不起,唯有花瓣漂浮流動,美輪美奐。
半晌,毫無動靜的瓊漿水內,一道頎長身影破水而出,水花四濺,那少女赤着雙足走上浴池邊上光滑鋥亮的水晶台子,靈氣拂動,掛在金絲並蒂蓮上的火紅外袍赫然自長空拂過,少女雙手張開,寬敞的外袍裹身,腰間隨意綁着一條玫紅的帶子,鎖骨性感,膚如凝脂,吹彈可破。
三千白髮垂在其身後,猶似遍地紅梅突降一場紛然的雪。
真的——
她越來越像他了。
「小姐。」銀瀾候在浴池外的晶石門前。
「備車,去本候的侯府。」
門前,少女紅衣如火,妖冶似花,眸光琉璃,千嬌百媚,萬種風情,她抬眸朝深諳的夜色里看去,三千世界萬象萬物好似都在瞳孔之中倒映,一邊的唇角勾起,劃開一抹肆虐邪笑,妖孽如斯,喋血殘殺。
本候——
是啊。
她是北月王朝的第二位封侯之人,亦是四星大陸上唯一的一位女侯爺。
馬車四角鑲嵌着紅寶石,輕歌下了百丈階梯,走上馬車,階梯之上,石獅後邊,卻是走出一道人影。
「安國侯……我如今是不是該稱你一聲侯爺呢?」
夜羽身着緞織胭脂錦衣,她扶着石獅而站,臉色慘白得近乎透明,眸光落在輕歌身上,她勾起唇角,蒼涼一笑。
「你是嫡系四小姐,而我排行第三,據理來說,我該喊你一聲姐姐才對。」輕歌滿面嫣然,眸光流轉間媚態盡顯,可下一刻,卻又寒冷徹骨,殺戮天下!
夜羽怔愣,旋即苦笑,「侯爺的姐姐,我怎敢當?」
「不是你敢不敢當的問題,而是我願不願意讓你當。」
少女輕狂絢爛,飛揚神采,臉上浮現的絕艷笑意,竟是讓這暗夜失色,碧水無波。
夜羽呆若木雞,訥訥的看着馬車前春風如練英姿颯爽的少女,片刻過後,夜羽大笑,笑得癲狂。
直到笑累了,她才扶着旁側石獅,滿臉疲態,複雜的看着階梯下站在馬車前的少女,道:「要是哪天我突然死了,你一定要記得,還有我這個姐姐,我不喜歡孤獨,你一定要把我的骨灰埋在群鳥棲息之地,我怕臭,你一定要在我的墳墓里埋下幾壇桃花釀,我情願醉得不能入輪迴道,也不想在土裏腐朽。」
輕歌望着夜羽毫無血色的臉,心臟仿佛狠狠抽搐了一下,許久,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