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把手中的婢女往地上一丟,而後從容不迫的道「少公主,這是你的人吧?」
少公主皺着眉頭,「姬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明白。筆神閣 bishenge.com」
輕歌接過話茬,走至婢女身邊,抓住她的手,攤開給眾人看,「這一層厚繭,使用多了袖箭才會自然形成。」
少公主惡狠狠的瞪了眼婢女,細節上的事情她既然忽視了,不過,打死她都不會承認這件事,「不就是老繭而已,我身邊的婢女都不是什麼軟弱之人,個個都會舞刀弄槍,手上有幾層繭,是正常的事。」
「是嗎?」
輕歌勾起唇角,牢牢攥住婢女的手,婢女拼命掙扎,輕歌一眼掃過去,婢女身體僵硬,心生恐懼。
輕歌捲起婢女的衣袖,指着一個缺口,道「姑娘衣裳的裏層,是西海浮雲緞,還是為數不多的紫色,可見姑娘是少公主眼前的大紅人啊。」
「夜輕歌,你到底想說什麼?」少公主怒目一瞪。
輕歌微笑,一手依舊抓着婢女的手,另一隻手揚起,湮沒在鉑金壁面里的袖箭仿佛被一股強大莫名的力給吸了回來,快穿過大廳,穩穩的被輕歌握在手中。
輕歌挑起箭尾的地方,道「這裏,掛着一塊紫色布料,正是難得的西海浮雲緞。」
箭尾處的確掛着紫色料子,只是不夠明顯而已。
「滿口胡言。」
少公主的語氣有些慌亂了,「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就能擺脫嫌疑吧?誰知道那浮雲緞是不是你故意栽贓嫁禍。」
雖是如此說,但看客中的明眼人都懂了,從頭徹尾,就是少公主自導自演賊喊捉賊的一場戲。
輕歌起了身,把袖箭隨意一丟,插入了地板之中,金蟬子身後的青袍男人看着被毀壞的地板,一陣陣肉疼,正算計着要多少錢財才能修補回來。
輕歌雙手環胸,冷笑,「公主殿下煉不成偏鋒兵器,就想拖我下水,掩人耳目,不至於丟臉,真是好計謀;你要的交代,我已經給你了,若公主還執迷不悟的話,我不介意把刺殺這種事情坐實。」說至最後,殺氣一閃而過,整個大廳的人都噤若寒蟬。
「夜輕歌!」提及煉器失敗之事,少公主花容失色,聲音尖銳了幾分,「你不要欺人太甚。」
「事實而已,少公主又何必惱怒?」輕歌冷笑。
少公主恨得牙痒痒,四周眾人的目光讓她明白了過來,此次袖箭之事,已經完全與夜輕歌脫離了關係。
沒有到達預想的效果,甚至還讓自己愈丟臉,甚至受了一身傷,少公主雙目微微充血。
仇恨的種子早已在心頭生根芽,成為茁壯的大樹,一條條尖銳的枝椏,刺破了她的血肉。
婢女見少公主面容扭曲,走至少公主身邊,捏了捏少公主衣角,湊在其耳邊,道「公主,夜輕歌會煉器,你何不在煉器方面碾壓她,讓她有來無回?」
「夜輕歌,你也是煉器師,不如明日午時,與我比試煉器,輸了的人,自斷一臂。」聽見婢女的話,少公主眸中的猙獰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揮不去的驕傲。
在煉器方面,她是天之驕女。
輕歌本想離去,聽見這句話,腳步頓住,回頭望去,一雙寒瞳,冷光四起,仿佛交錯着刀光劍影,血腥長河,讓人毛骨悚然,不敢與之對視。
四星大6上,有些不成文的規矩,若是有人當眾挑戰,不能拒絕,當然,若是認為自己的實力不夠戰鬥,可以拒絕。
若少公主只是挑戰煉器的話,輕歌定會拒絕,不是她沒信心贏過少公主,只是不想和姬月在一起的時日讓他人打擾,也不在乎那點兒名聲。
可,少公主加了賭注,一條手臂。
眼睛、手,對於煉器師來說,是等同生命的器官,若是手沒了,煉器生涯也就到此為止。
也就是說,少公主自以為能贏,才壓下這個賭注,她要輕歌,死生不如。
輕歌眸放幽光,大廳內,一片死寂,唯有詭異的氣氛在徐徐流動。
良久,輕歌輕笑一聲,道「少公主既然要玩,那我便奉陪到底,只是,斷一條手臂算什麼,乾脆再加一條,失敗者,挖掉雙眼吧。」
四周,